定秦没有进宫,她就得去拦住传信的宫人。
她不能让连央提前生出防备。
定秦总不会永远不进宫见她。
在宫人正要往东暖阁通报时,宁瑶总算赶到。
一把拉过那宫人,叫她不要轻举妄动。
宫人沉默的颔首,听从宁瑶的话,等待下一次时机。
而仔细看,就能发现宫人转身离去的方向,有大公主的潇湘馆,乌修容的琼芳阁以及,再偏远一些,用来安置无湘的西暖阁。
不患寡而患不均。
世情皆是如此。
不管宫中仅有的几位妃嫔是以什么样的目的入宫,在封九妄不临幸任何人时,她们都能保持平和。
而连央的出现,却毫无疑问打破了这种平衡。
表面平静的后宫,早已暗流涌动。
不以争宠为目的入宫的后妃,可以忍受早已预料的孤寂半生,却不能眼见着有这样幸运的人儿,得到独一无二的偏宠。
除却心有所属的淑妃和一心向钱看齐的钱贵人。
后宫中无一人盼着连央好。
看着低眉顺眼,扔在宫女堆里一点也不突出的宫人经过。
乌修容冷淡的面容闪过一丝讥讽。
良七下意识弯腰,刚捡起瓷瓶,就被宁瑶一把从手中将那瓷瓶夺了过去。
尖利的指甲毫不收敛的从他手中划过,他皮糙肉厚的到没受伤,宁瑶自己却是折了指甲。
十指连心,霎时疼的眼眶泛红,恨恨的瞪了一眼良七,压根没拿他递上的桂花糕,转身就走。
宁瑶心中恼恨。
定秦是非要害死她吗?
还是故意叫旁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,叫她再无退路的只能假死离宫嫁与他为妻?
全然不曾想,连日来的信件是她主动送出,今日的相约亦是她提出。
宁瑶满心都被恨意和嫉妒填满。
她本打探清楚,今日陛下召见萧相商议要事,一时脱不开身。
而连央又正巧今日休息,并不曾去国子监。
这在宁瑶眼中,简直是天赐良机。
春猎时她看的清明,因为陛下对定秦的看重,连央那个目中无人的草包美人,对定秦也多有热络。
她只需将定秦引进宫,再给东暖阁递个消息,说定秦出事,连央必定不会放任定秦不管。
每日给定秦送去的信纸上,都被她染了药,竹林中,她也早早埋下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