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踱步。

里头封九妄尚在权衡，连央却耸了耸鼻尖，随后拿手捂住了鼻子，颇为害羞的拉低封九妄的腰，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，

“陛，陛下，我们快回东暖阁吧，我，我好像得换身衣裳，我都闻见血气了。”

连央小脸红扑扑的娇媚至极，害羞垂眼的她没看见封九妄一闪而过的诡谲神情。

到底是将连央抱起，只在迈出西暖阁时，封九妄不着痕迹的回头看了一眼。

安置过连央的那张红木床下，正有一丝血色渗出。

收回视线，把怀中的娇娃的搁置在适合她的毛毡软绒中，雪白柔软的狐毛将连央面容半遮。

封九妄干脆将手覆上她天真澄澈的眼睛。

低沉的嗓音带着警告，“连央，乖一点。”

别让朕厌倦。

孤寂空荡在一瞬间漫上心头。

封九妄将手移开，居高临下的与她对视。

深邃的眼神看不见底，摸不透他的情绪。

封九妄转身离去后，空落珠帘轻响。

连央怔怔的保持着仰躺的姿势，无法评说刚才那一瞬间，她从封九妄身上感受到的浓重倦怠。

这话却并没有很好的安抚到封止观。

因为自己的存在，她总还是在心里隐秘的幻想过，父皇和母妃是恩爱的。

可如今，母妃说，她和父皇之间只剩下了体面。

“如果我求父皇，不要纳连央为妃呢。”

淑妃温柔的眉眼瞬间冷凝，双手紧紧握住封止观的肩膀，一字一句的告诫她，

“大公主，不要试图去阻拦你父皇做任何决定，记住了，任何决定，大公主都不要质疑，不要劝阻。”

这么多年，封止观从没在母妃眼里看见过这样深沉的哀痛和诚恳的告诫。

心猛的漏跳一拍，好像有什么隐秘的东西，随着她的长大，再也藏不住了。

“我只希望母妃开心。”

“母妃很满足如今的生活，若今生还有所求，就是想看我们大公主，平平安安的出嫁，有一个温馨美满的小家。”

封止观没有注意到母妃对她的未来，所盼的仅仅是平安。

淑妃怅惘的抚了抚封止观耳后，她并不能看见的一颗红痣。

随着她年岁渐长，那颗红痣才越发鲜妍。

直到前不久偶然的一瞥，淑妃才发现那颗曾经不起眼的红痣，已经和模糊记忆中，渐渐失去音容的故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