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平安好不委屈,连忙解释。
“我,我……姑娘,你误会了,我只是想扶你……。”
唉!实在是没有办法。这12块贞洁牌坊根本就不是猝立在封家村的村头,而是结结实实的长在了封家村每个村民的心中。
俨然到了这种全体村民身患怪病,人之将死之际。那封老汉昨天仍口口声声让自己的女儿重视名节,否则就拉她去填井。
碧云姑娘生生念念的怨恨着这12座贞节牌坊,说这贞节牌坊是害死无数村民的根由。可是她仍旧面裹白布,才敢与我们相见。并且在她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向自己伸出双手之时,本能性将自己吓得连连后退。
这12座贞节牌坊,已经结结实实想在了整个封家村所有村民的心中,根深蒂固,再也拔不出去。
碧云姑娘自己艰难地从地上爬起,然后带着我们往村头的枯井边走去。
这一路上,她一直与我们这三个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虽然时不时也会与我们攀谈,但他的目光从来都是直视前方,不肯直视我们的双眼。
那栾平安走在我的身边,在我的耳旁小声嘀咕。
“你说这碧云姑娘究竟长个啥样子嘛!这要是换一个男人,穿上她这一身的打扮,然后脸上围起一个白布,同她一起站在我的面前,我都分不清谁是谁!”
我只能连忙制止他的讨论。
“在这个村子里,还是不要随意议论人家女子的好!这不是咱们阴山簿,可以说着荤腔,谈哪家的闺女白不白!”
不知为何,从前在阴山簿里听到郝大兴,栾平安他们这些人谈论女子的时候,我只觉得这些男人一个个憋的难受,轻浮不堪。
万万没有想到,在这闭塞沉重的封家村里,我却愈发的怀念起从前那些时光。觉得那样才是有人情味儿,舒舒坦坦的日子。
我的耳边仿佛又想起了栾平安唱的那首陕北民谣。
“圪梁梁光光任你走,一夜里三次你吃不够。村东的河水哗哗地响,妹妹我要讨你当婆娘。
花瓣瓣落下果子熟,要生个娃娃满地走……。”
还有我们前几天,一行人在马车之上,郝大兴调侃的吆喝栾平安道。
“平安,你们原上的姑娘俊不俊?”
“俊!”
“你们原上的娘们儿白不白?”
“白!”
“你们原上的女子浪不浪?”
“浪的很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