磕头谢恩。
竹叟将两人扶起,说道:“本是知音,自当如此。若是言谢,反倒俗了。”
李秀才一边擦眼泪,一边点头道:“老人家所言甚是,是晚生太激动了,一时不能自已。不瞒您老人家,自打记事起,这病时时刻刻都叫晚生提心吊胆,没想到这病竟然还有痊愈的一天。老人家,您可真是神人啊!”
竹叟摇头道:“神人谈不上,误打误撞而已,也是咱俩有缘。”
两人都是爱竹之人,一番攀谈后顿生相见恨晚之意。直至暮色深沉,竹叟才起身道:“其实我这趟再来贵舍是来辞行的。我在这青山镇待得够久了,也该走了。今日一别,恐怕也难有相见之日,你可要好好保重。”
李秀才一惊:“怎么就要走了?老人家您若是不嫌弃,不妨就在我这儿住下。虽说我家道中落,但我还有宅有田,如今身体又好了,多个人不算什么。再说,好不容易碰着个同道中人,哪能这样就走?”
竹叟摇头道:“若是可以,小老儿也情愿不走了,但实在是身不由己。”
李秀才多番挽留,但竹叟去意已决。李秀才不便再强留,只好叹道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这次就算老人家没治好我的病,能和老人家一番叙谈,我也不枉此生了。”
两人唏嘘感慨一番后道别,各自珍重。
送竹叟走后,徐茂叔想到了什么,于是问李秀才:“少爷,老人家是怎么医治您的病的,您可曾留意?”
李秀才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:“我不知道。这老人家先是按了按我的四肢,我觉得特别困,便熟睡过去了。昏睡中,我只觉得心口有点疼,但又醒不过来。醒过来时,已过了一天一夜了。”
徐茂叔眉头一皱:“这可如何是好?不是小的说丧气话,毕竟这病不是一般的病,若是日后再犯,如何医治?”
李秀才淡淡一笑:“刚才闲谈时,我也曾问过老人家是怎么医治的,老人家顾左右而言他,显然是不愿言明。他既不肯说,必有缘由。毕竟人家救了我一命,也不能奢求其他!”
徐茂叔点了点头,连忙称是。
李秀才又道:“不过老人家临走前对我说,只要我日后闲时多种种竹子,多观赏竹子,这病就不会再复发,无须多虑。”
徐茂叔笑着说:“这病跟竹子也能扯上关系,倒是奇谈!”
李秀才不以为然:“奇人之事,咱凡夫俗子又怎能明白?单是老人家举手投足间将这传了这么多代的顽疾治愈,就可见其非一般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