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又是个很有自我意识的人，她强调自我内心的实现，所以她宁愿在自己如日中天时与他和离，她会坦然豁达地站在这个带给她羞辱记忆的小学堂门前，她娴熟地切换在诚敬夫人，文淑公主等人和前来求学的女孩们面前。

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，她一直都努力地在生活。

某一个瞬间，他突然就明白了，她想要和离的原因。

萧南夕先发现了他。

萧铎容色出众，即便只是远远站着，可那通身的气派，也很难不让人注意。

他看到公主叫住溪月，两人往他这边看来。

想了想，萧铎抬步，朝那边走过去。

溪月的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，看见他问道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萧铎凝视着她，浓长的睫毛覆在眼上，一双点漆的眸子清冷，笑着解释，“听闻温先生学堂开课，特来捧场。”

溪月一时不知此刻该摆什么样的表情。

最后只轻笑了声，扬声问道，“萧相以为如何？”

萧铎如玉的面庞丰神俊朗，他点头，跟着鼓掌，“很棒。”

溪月仰面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，“其实我觉得，还可以——”

她还在斟酌用词，萧铎已经自然接话，“若是草堂书院办得好的话，的确可以在京中推广女子书院。”

“你知道我想说什么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溪月又道，“我觉得不单单是读书习字，纺织，女红，厨艺等等，这都是能傍身的技艺，安身立命的本事，其实都可教的。”

萧铎的目光温柔又克制，追随着她，赞赏道，“可行。”

其实这些都是溪月乱想出来的，也不知是否切合实际，当下半信半疑道，“当真？”

“你说的这些，都可在草堂书院试行，若是效果好的话，便能推广，到时候你便是天下女子们的表率。”

溪月自觉当不起这样的盛誉，“我只是不想再有翠莲这样被迫害的女子。”

“你做得很好，真的很好。”

见溪月被他夸得有些羞赧，萧铎便道：

“本来打算默默走的，可你知道，我这人功利性好强，都站这么久了，总要让你知道我来了才好。”

萧铎其实并不是个多话的人，偶尔冒出的幽默，倒叫溪月笑了半晌。

“所以要穿着华服，生怕别人看不到你？”

萧铎今日穿一身黑底绣金右衽窄袖长袍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