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自我,像个可怜虫一般躲在一个小小的壳里。顾大人,你若见到她,一定不会喜欢的。她是那样不可爱。”
顾辞脸上的笑渐渐停滞,看着女孩发红的眼眶,竟心痛如绞,轻声问,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她死了啊,落了满身遗憾。”
她的声音里还带着笑,尾音却微微发颤。
“可终究上天垂怜,她又重活了一回。这一回,她再也不想遇见前世的夫君,所以在上巳节那日,她去了曲水。”
顾辞心头猛地一震,尽管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,可当真听到,仍旧震惊不已。
原来如此,竟是如此。
他还记得初识她时,眼里的悲戚与暗淡。他那时看不懂她,像是隔着云山雾罩,他总是不知那双眼里含着清愁的姑娘为何伤怀。
溪月定了定神,忍住眼眶中那种酸胀想要流泪的感觉,轻声笑道,“她去了曲水,又相识了另一个男子。”
“他很好,真的很好。热烈如春风,温柔如雨露,抚慰她,呵护她,给予她毫无保留的爱。修补了她荒芜凄凄的内心,包容的将自私吝啬的她笼在怀中,无条件地赋予她曾经期盼而不可得的偏爱。”
眼眶里的那种酸热之感,几乎无法控制了。
溪月轻呼出一口气,终于转头看向顾辞,“她利用了他,其实那时她满心惶恐,她被伤透了一颗心,却自私地用另一颗真心弥补,她渴望人来爱她。”
“顾大人,你说,她怎么那么坏?”
“没有。”顾辞替她擦去落下的泪珠,那一颗颗眼泪,像是全流进心底,叫人心口涩涩的疼。
“不是的,溪月。”顾辞声音轻柔,抚了抚她的头,像是安慰一个无助的稚子,“那不是坏,那是她勇敢,她还有去爱得勇气。”
他起身,蹲在她跟前,仰头凝视着她,也跟着红了眼角,“还有念儿,他愿意的。所有的爱,或是其他,只要她肯,他什么都愿意给她。”
重生回来很长一段时间,溪月都是敏感而多疑的,她不肯相信一段感情的持久,所以与顾辞在一处,她倾尽所有的投入,总是温柔,却始终绷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。
她从前怨恨萧铎冷漠,其实她自己,又何尝不吝啬利己。
直到顾辞走后,直到他上了战场,归期不定,她才忽然醒悟,原来她也是个坏人啊。
“念儿,”顾辞双手捧过她的脸,泪眼婆娑中,他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,“我知道你的企图与理智,我知道你利用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