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床单。
兴许是担心,爸爸犹豫着问:“简丹,你那病,好全了没?都这么多年了,应该……没有传染性了吧?”
我冷笑一声,不是可笑这些年爸妈对我头一回的关心竟然是害怕我将病过给赵悦,是可笑过去这么多年,他们连我当初生的是什么病都不清楚。
我定定地看过去,嘴角扯出一抹生冷的笑,故意说:“爸,你听说过谁家艾滋有治愈的先例吗?”
爸妈的脸色,瞬间全白了。
4
我得艾滋的传闻,并非空穴来风。
是我的表姐赵悦,亲口散播出去的。
上初中的时候,我身上很多地方,起了一大片,一大片的疹子。
舅舅带我上卫生院检查。
医生说,这是性病!
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怎么会得性病?
舅舅塞了一笔钱,隐瞒了此事。
后来,他和舅妈带我去省城里的私人诊所治病。
我清楚记得,激光打在肉上有多疼。
可我长得太多了,前面后面,几乎密密麻麻,连医生见了,都面露出嫌弃。
于是舅舅又拿出一笔钱,好说歹说,才央求到治疗。
就这么治了几个月,某次回乡的路上,我们乘坐的大巴遭了车祸,全车人都没事,唯独舅舅、舅妈丧生于车难。
爸妈得知后,急忙赶来,处理好后事,将我和赵悦一起接回了城里。
晚上,妈妈帮我和赵悦洗澡。
我脱了衣服,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,妈妈惊呆了,甚至没来得及问一句。
一旁的赵悦捂着裤子嚎啕大哭起来:“我不要和她一起洗澡,她脏,她有性病,她得了艾滋!”
她三言两语,坐实了我滥交的罪名。
自此,妈妈连碰我一下,都得用消毒水洗十遍手。
5
赵悦的好消息很快就来了。
我来月城的第二天,她等到了适配的肾源,要做手术了。
为她手术的医生是妈妈花大价钱飞刀请来的大咖,技术精湛。
隔天下午三点,赵悦脱离危险,被送回普通病房。
她身上插满了管子,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。
妈妈放心不下,留下来守在病床前彻夜不眠地照顾。
有人心甘情愿担走伺候赵悦的活儿,我乐得自在,跟个没事人一样,该吃吃,该睡睡,没有一点心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