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扒下她的手,转身走远。
初晚急切去抓他,“裴燕临——”
得到男人一声厉喝,“躺着别动。”
初晚眼前还在发懵,看不见,却听声音不像来自玄关,她稍稍放下心,躺回沙发。
那种眩晕的闷痛,渐渐如同潮水褪去,初晚眼前清明起来,客厅的灯仿佛全开了。
映的阳台也清晰,是裴氏最新推出的空中花园概念,跃层挑高十米,左边角一棵春樱,依次是月季花架,有裴母最喜欢的玛格丽特王妃。
从初晚有限的视角,还看见靠近阳台门边种了几株百子莲。
她条件反射去看沙发下地毯,确定是榴开百子无误。
裴燕临这是在求子?
初晚没再往下想,有空揣摩他的私生活,不如想想自己怎么脱身。
等听到脚步声接近,她自觉坐起身。
男人手里端了只盘子,嫩黄色的煮玉米和意面,怼到她眼皮底下,另一只手递银叉。
初晚心下惊疑不定,手上毫不迟钝接下。
扮演一个饿到晕倒,饥不择食的女人。
裴燕临伫立在侧,不动声色盯着她狼吞虎咽。
房间清净,除了她吞咽声,就是男人的呼吸。
起起伏伏,渐生波涛。
初晚咽下最后一口玉米,察觉他的呼吸声在逼近。
下意识抬头,正对上男人晦涩的眼睛。
“你告诉萧达,不喜欢吃玉米,看见玉米就恶心。”
初晚嗓子里的玉米粒卡住了。
“很多事,都是由一个谎言追溯出更多谎言,直到真相。”裴燕临夺过她手中盘子,银叉,“你清楚我的手段,是你坦诚,还是我挑明?”
有一瞬,初晚心脏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,浑身血流加快,在血管里左冲右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