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燕临走过来,铁铮铮的神色冷峻又淡漠,“沈黎川找法源寺大师出面,以半年内没有适宜日期为由,推迟婚事,你知情吗?”
初晚眼皮狠狠一跳。
权贵名门最讲风水,注重命理。日期不合这件事可大可小,感情坚固的自然不怕。要是不坚固,再遇上一方想反悔,拿这个借口先拖延,拖延到大众都默认了,退婚顺理成章。
沈黎川这个举动,不论出自什么目的,她是一点沾不得。
“我该知情吗?你出尔反尔不信我,总相信自己吧,我昨天从医院回来,一直在全家人眼皮底下,我像是知情吗?”
裴文菲恨恨,“你要是没作怪,为什么不敢验血?”
“谁说我不敢验。”初晚扭头,“我要不敢验,就不会答应体检,可这次算什么?医院人多眼杂,一旦传出去,裴文菲你考虑过裴家的颜面吗?”
初晚竭力定神,观察裴燕临和裴母的脸色。
裴燕临老辣,喜怒不辨,裴母却是有些迟疑。
沈黎川本是初晚的未婚夫,当年订婚没多久变成裴文菲的。圈子里已经议论纷纷,至今不忘。
假若再传出沈黎川推迟婚事,初晚紧接着去医院验孕。
前后串联,绝对是重磅的猛料。
古往今来,艳闻越错综复杂,越涉及禁忌血亲,就越吸引人。
裴母现在即便不冷静,也能想到会传成什么德性。
初晚及时抓住这丝迟疑,“再者,现在抽血和三天后体检没区别。没必要赔上裴氏集团的口碑,一旦掀起舆论,影响股价,董事局利益受损,届时群起为难爸爸和裴燕临,你替他们出面稳定?”
“你危言耸听——”裴文菲卡壳,她在口舌上一向斗不过初晚。
裴母显然被说动,一家主母再偏向女儿,也不能赔上家族。
她转而看向裴燕临,只有哥哥,每次都会无条件帮她,“哥哥。”
初晚也看裴燕临,他这一刻眼神奇异,双瞳浓亮,饶有兴致地,意味不明的,看不懂却黏在她身上。
初晚头皮发麻。
再回神,他面色已然全部冷硬,声音也冷硬,仿佛她刚才是个幻觉。
“心理学上有一种现象,一个人突然大义凛然,占据道德高地裹挟他人意志时,要么是真的高尚无私,要么是极端心虚,你是哪一种?”
初晚立即要辩驳,张嘴却忍住了。
寂静数秒,裴文菲立即判定,“哑口无言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