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过水晶烟灰缸,用力把烟蒂按灭。
吐了最后一口烟雾,他道:“行,往后不见面了。”
尹卿容待要起身更衣,张知将她捞了回来。
“急什么?”他说,“我给你花了多少钱,你得让我够本。”
尹卿容微愣,继而搂着他脖子,贴在他身上。
她这天深夜才走。
她从角门离开时,有人影一闪。
很快,张南姝就知道,这段日子时常出没她二哥院子的,是她大嫂的堂妹。
孙牧亲自去看的。
“……我大哥、二哥兄弟俩迟早得打起来。这是给大哥岳家抹黑,大嫂得跟我二哥拼命。”张南姝听了,一时也心灰,“张老二真不是个东西!”
张南姝觉得自家够乱的。
不成想,张知再添一乱。
“我很讨厌徐家。然而和徐家相比,最讨厌尹家。”张南姝说。
尹家自诩清高。
孙牧握住她的手:“南姝,我明白。尹家老太爷最擅长‘驯狎’,别说你们家,就是皇家都要吃这套。”
自古以来,清贵门第备受吹捧。
这是一种“驯狎”手段:拼命抬高自家的身份地位,以一种权与利之外的荣耀做资本。
一边清傲,不愿意低眉事权贵;一边在学子们还没有走上仕途前定下“师徒名分”,把人脉遍布官场。
这样的门第,人人吹捧,哪怕皇帝都以把女儿嫁到他家为荣。
当年突遭大变,张家在时代洪流里,需要声望做支撑。
当然,她也耍赖,没兑现孙牧的要求。
帅府西院的卧房内,一片旖旎。张知完事后,依靠着床头抽烟,女郎安静趴在枕头上缓神。
半晌,她抬起脸,凑近他几分,拉过他的手也吸了两口。
张知:“你怎么学抽烟?”
“没学。”女郎说。
可她吐烟雾的样子,很娴熟。
她依旧回去趴着,没有起身的意思,张知的手按在她后背。
女郎没说话。
张知有点烦躁。有些话,她耐得住性子不说,张知反而沉不住气。
他先开口:“小七儿,你家里怎么说?”
“你指哪方面?”女郎问。
“别装傻!”
“我和徐鹤津的婚事?”女郎把脸转向他这边,“大伯和徐朗商量的,他们要联姻。尹家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