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,颜心主动对景佳彤说:“去你的院子看看。”
景佳彤没拒绝。
她的小院子很别致,有点像颜心住的松香院。不是新派的小楼,但为了采光好,窗户上换了新的五彩玻璃。
阴天,室内开了灯,又放了暖炉,暖炉上烤着两只桔子,方芬幽静。
“……我早上在这里面埋了个山芋。姐你吃山芋吗?”景佳彤问她。
颜心收回打量她屋子的视线,摇摇头:“我刚刚吃饱了,不饿。”
景佳彤不让她做沙发,搬了小锦杌,和她围着暖炉坐下,又在盖子上重新放个小桔子。
“你是不是很失望?”颜心问她。
景佳彤:“谈不上。”
“佳彤,我有些话不知能否对你讲。”颜心斟酌再三。
“你说,我不会和你生气的。”
“其实我看得出来,你挺失望。”颜心道。
景佳彤叹了口气,用手捂暖炉上的桔子:“有点吧。”
“但你真正失望的原因,不是嫁不成连团座,而是没办法逃离家庭。”颜心说。
景佳彤怔了下。
“假如副官长换个人,嫁不成他,你同样会失望,只要这个人稍微平头正脸不讨嫌。”颜心说。
景佳彤想了想,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我不太了解副官长,看他顺眼。”
“佳彤,我在娘家处境和你一样糟糕。尤其是我祖父去世后,我格外迷茫,就像你离家出走时候那样,破罐子破摔。
后来继母让我嫁姜寺峤。我不喜欢他,甚至不认识他。我没有反对。我想的是从娘家脱离出来。可结果呢?”颜心说着,语气低沉。
景佳彤:“他们对你很不好,这个我知道。”
“外人并不晓得我吃了多少苦。”颜心说,“我们脱离苦海的办法,不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。若把婚姻当救赎,它就是第二个深坑,可能会让你血肉模糊、惨不忍睹。
很多人不幸。你贵为督军府千金,他们对你的婚姻如儿戏,我知你也不幸。
但是佳彤,你如果立不起来,连木生不是你的救命稻草,他可能也是下一个勒住你脖子的绳索。”
景佳彤怔怔听着。
良久,她的眼泪,一颗颗滴落在暖炉的铜皮盖子上。
“我不知前途在何方。”她说。
“你想出国留学吗?”颜心问她,“随便学点什么。”
“我想学西医。”景佳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