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你撞击伤到了眼睛,快一个月了也不见好转,特意来瞧瞧你。”颜心道。
她说得直白。
宋悠悠心情很糟糕,却没有发脾气。
她让颜心和白霜进屋,倒茶款待她们俩。
她指了自己的眼睛:“你看到了吧?的确是毫无起色。”
她的右眼,灰白水肿。
颜心看了看,又给她诊脉,宋悠悠很配合。
“教会医院的医生怎么说?”颜心问她,“是不是说‘黄斑裂孔’?”
她又用英文,说了这个病的名称,“macular hole”。
宋悠悠错愕不已:“医生是这么说的。”
洋人医生说了这个词。专业名词,宋悠悠没听懂它的含义,只知道是眼疾的一种特称。
医生给她开了药,叫她慢慢等,目前没有好的办法。
宋悠悠又去复诊了两次,还是毫无进展。
“你懂西医?”宋悠悠问颜心。
颜心:“我学了一点名词。我完全不懂西医,但我会尝试去学习它。”
又问宋悠悠,“你没有去看看老郎中?”
宋悠悠面色古怪。
其实,她去看了。
她特意去了城北一家大的药铺,避人耳目,不想让同行或者同事知道她看老郎中。
老郎中没给她开药,只是对她说:“姑娘,你这个病啊,去宋氏药铺。宋大夫最擅长眼疾。”
宋悠悠不可能去找宋大夫,那是她亲叔叔,却也是她的仇敌。
元宵节过完,宜城的天气暖和起来,迎春花迫不及待开了,嫩黄花蕊在料峭春风中瑟瑟。
景元钊这段日子天天在督军府。
夫人给颜心盖的那栋小楼,几乎都完工了。
“姆妈,这个后门修一条甬道,再在西南角开个门。我们进出不好总走大门。”景元钊说。
又说,“西南角门再建一个岗哨,外面另设四处哨点。”
夫人懒得管,都随他:“你自己弄。”
儿子自由散漫,可能住两三个月就不耐烦了。
景元钊另做布置。
他忙忙碌碌的。但他人在宜城,就会每天抽空去陪颜心吃晚饭。
“葡萄架搭好了。再暖和些,就把老藤移栽过来。”
“地我也替你翻土了,先种花。等你住进去了,在种药。”
颜心依偎着他,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