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,衬托得他头发浓密乌黑、眼眸深邃璀璨,精神很足。
“他挺开心的。”张南姝低声和颜心说。
颜心:“这门婚姻是他自己求的,不是旁人硬塞给他的,他当然开心了。”
“他喜欢盛柔贞?”
“柔贞很漂亮。”颜心说。
督军府这场订婚宴,用新式的装点,却请了戏班唱堂会;准新郎穿新式礼服,却又新郎的母亲不出席,故而准新娘也没到人前。
到底是老式的纳征礼,还是新式的订婚宴,一时竟说不清楚。
不过,新旧交替的世道,原本就是乱糟糟的,什么都是道理、什么也不算道理。
中午的正宴结束后,颜心打算离开,景元钊却找到了她。
“走,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他对颜心说。
人多眼杂,他没动手动脚的,只是冲她笑,露出深深梨涡。
颜心没拒绝他,脚步跟着他往外走:“去哪里?”
日光融融,轻盈盈地从虬枝流淌,照着青石板小径,翠竹盎然。
颜心和景元钊缓步而行。
督军府内院很大,穿过回廊走上小径,又进了一处拱门。门口有亲兵把守,外人进不来,景元钊原本走在前面的,此刻就靠近过来。
他挨着颜心。
颜心:“你再推搡我,我就要踩到泥地里去了。”
景元钊:“那你靠近些。”
颜心不靠近,挨着边缘走,他又挤过来,非要擦着她肩膀。
夫人为什么能这样?
是从小的练习!
夫人告诉过颜心,她娘家被叛军屠杀之前,家里要送她进宫去做娘娘的。
为的,是家族的永葆荣华。
她娘家会帮衬她、扶持她,更需要她自己努力。
她的每一步,都需要目标明确、私情摒弃。
可能她才记事,尚且没开始认识人世间的样子,就开始接受这样的教育。
张南姝活泼开朗、大方爽直,她爹妈给了她最丰厚的爱、最自由的成长环境,对她的教育是言传身教,而不是建构一个模具把她塞进去。
夫人却一生被框在模具里。
张南姝无法忍受这样的积压、塑造,觉得太累,夫人却习以为常,甚至没有生出反抗的心思。
哪怕家族覆灭了,她依旧生活在模具里,照着小时候的路子往前走,走到了今天。
和夫人的一生相比,颜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