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继续说道:“但若只办一场家宴,人太少他们不一定能够放得开,不如把范围扩大一点,将大臣们的家眷子女也请进来,既能把场面气氛烘托起来,也能顺便再看一看朝中那些大臣们心底的真正倾向。”
说到这里,荣瑾韵停顿了一下,有些迟疑地问道:“我猜,今日的宴席上……暗中有不少眼睛在盯着吧?”
裴长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,她笑着说道:“这皇宫里,包括这朝堂上,又有哪个是真正的笨人呢?我估摸着,那位的心思……大家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,但没办法,既然皇帝想要看戏,又有哪个敢不演呢?”
薛连晟在一旁笑着接话道:“其实这戏也没什么不好演的,我仔细观察过了,大多数人都采取了中庸的做法,分别朝知璞和萧知珏卖了好,谁也不得罪。”
裴长华脸上浮现出嘲讽的意味,“就算心底有偏向,他们也不敢显露啊!所幸这一次的主角也并不是他们,说穿了,那个人想看的还是几位皇子的态度。”
荣瑾韵有些不明白,“可这场战役的主角明显是谨王和恪王,孝王他们的态度……对局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啊!”
闻言,裴长华脸上的神色更淡漠了,“所以,说得再直白一些,他其实也只是想借这件事情看一看自己的儿子到底跟谁是一条心的,到底有没有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。”
这个逻辑其实是非常不讲道理的。
他可以肆意将每一个儿子当成棋子来摆弄,但他的儿子们却不能有别的想法,必须得无条件、全身心地服从他这个父亲。
荣瑾韵有些沉默了。
在这件事情中,想必几位皇子心里也都很伤感吧?
毕竟,没有人愿意接受自己在生父眼中只是一个用来做游戏的道具。
裴长华见外甥女不说话,特意拍了拍她的手,笑着问道:“我猜,跟知珏坐在一起的应该是知琰,跟知璞坐在一起的应该是知理,至于知璟……他应该这边坐了一会儿,那边又坐了一会儿吧?”
荣瑾韵被她的话给逗笑了,“姨母,您可太厉害了!要我说,陛下办什么消暑宴啊?劳民伤财的,直接来问您不就行了?
裴长华被她夸得乐开了怀,“那是,那个人心里装满了阴谋诡计,哪顾得上观察身边人的喜怒哀乐呢?”
她跟那几位皇子的接触都算不上多,自然也不是很了解他们的个性,但她了解他们的亲娘。
她被困在这后宫里二十多年了,每日来来去去的都是那几个人,就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