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瑾韵看小舅有些神情不属,她没敢再继续问下去,可有些事情就算不说出来,也不代表它不存在。
犹豫了好一会儿,她迟疑地开口道:“小舅,您有没有想过……就算我们赢了,沈姨毕竟是宫妃,她恐怕没那么容易能离开皇宫……”
这中间,毕竟还隔了一个萧知璞。
沈潆洄是一个母亲,她就算不顾自己的名声,也不能不顾自己儿子的脸面。
裴长宁闻言,表情愣了一瞬,继而无奈地笑了。
他说:“韵儿,你以为我心里期盼什么呢?”
荣瑾韵定定地看着他,没有开口说话。
裴长宁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,他怔忡了好一会儿,最终还是叹气道:“我没有更高的奢望,我就是希望她能过自由、安心的日子,不要一直这样提心吊胆的……至于我,只要时不时地能看她一眼,就已经心满意足了……”
他了解知璞那个孩子,他不至于心胸狭隘到不准他见他母亲一面的程度。
这样已经很好了,比起之前一辈子都没有相见的希望,要好得多了。
人啊!终究不能太过贪心了,否则,会连仅存的一点幸运都被夺走。
荣瑾韵看着小舅脸上的表情,她的心底酸涩不已。
想了想,她试图劝慰道:“或许萧知璞与别人不同,他和沈姨相依为命长大,他或许能够理解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裴长宁直接给打断了,他笑着说:“韵儿,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,否则的话,这日子就没法过了……”
他相信萧知璞与别人不同,可一旦走到那一步,站到那个位置上,他就做不了自己的主了。
权势是个好东西,可伴随着权势一起而来的,还有对天下、对苍生的责任和担当。
在这些东西面前,没有人……有任性的权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