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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师兄之所以会给他说这个,一来是想让他帮忙一起找师母,二来也是想让他多理解理解师父的苦处,好好孝顺他。
毕竟当年的事情,说穿了,也不能完全算是师父的错,他却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。
薛连晟沉默了好一会儿,他开口问道:“师母……还是没有线索吗?”
云森听他问起这个,顿时像被点了哑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过了许久,他才叹气道:“去年春天,我有一个老友寄信来,说是曾在京城东边二十多公里的环翠山上见过她,她身边当时跟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,瞧着是像富贵人家出身,两个人在山上采药。”
“我立刻就赶了过去,可惜,翻遍了环翠山也没有找见她的踪迹。”
云森愣愣地看着头顶的日头,语气中有着说不出来的茫然,“后来我想,那个小姑娘说不定是个线索。环翠山下都是村庄,那里没有什么富贵人家,离得最近的,就要属京城了。我偷偷查遍了满京城的世家贵女,终于发现,工部尚书荣岱家的嫡女,似乎通晓医理。”
薛连晟恍然,他问道:“您怀疑荣二姑娘是师母的徒弟?”
云森点点头,又摇摇头,“我是有些怀疑,但也不能肯定。”
学医的贵女肯定是不多的,但也没有哪条律文规定出身富贵的姑娘就不能学医,仅凭这一点,肯定是无法肯定荣家嫡女的身份的。
薛连晟有些不解,“那您为何不直接去问师兄?”
师兄跟他那外甥女的关系一向亲近,她的师父是谁,师兄应该很清楚吧?
转念一想,师兄这些年一直在帮师父寻找师母,若是荣瑾韵的师父就是师母,那他应该早就知道了,不会等到师父去问。
果然,云森长叹了一声,“我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去问了的,长宁说,他知道外甥女跟着一个女大夫学医术,但并未见过其人。出于敏感,他还特意去问过除阿韵外,唯一见过她师父的清晖。”
薛连晟问道:“那……清晖是怎么说的?”
云森露出了一个苦笑,“清晖说,阿韵的师父看起来跟他娘亲的岁数差不多。”
薛连晟默然。
荣夫人今年应该也就四十多岁吧?可师父已经快七十了,他记得师兄曾经提过,师母只比师父小一岁。
他想再问些什么,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有开口。
对一个长年在黑暗中摸索的人来说,最难以忍受的不是一直都看不到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