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说话?”
“我不想说话……”他来陪侧室,她能说什么。祝他百年好合么。
“你不想说话就不说话?你哭哭啼啼吵到孤王休息,孤王该怎么罚你?”
傅云晚眨眨眼,便有两颗泪珠滚下,她轻声说:“你是少主殿下,我是有毒瘟疫,你爱怎么罚就怎么罚,我烂命一条无所谓,我早就活够了。反正活着没有意思。”
说着就咳嗽起来,边咳嗽边抽泣,看起来可怜极了,像只被遗弃的绝望的小猫。
他不懂自己感受,他有过这种需要温暖,却被世道遗弃的时候,绝望的滋味很苦,那时她并没有给他任何情绪支持,反而背刺他。他很有些犹豫,这时转身走掉,她一定会崩溃或者垮掉。他却没有走掉。
桓宣蹲下身,看着她边哭边咳嗽边倔强地凝着他,怎生咳嗽这般厉害,他说:“罚你憋住,不准哭。”
那两只耳坠摇晃的他心乱,上床也戴这耳坠,会摇成什么样子,不哭哭啼啼就不摇晃了吧。
傅云晚哪里憋的住,却哇一声哭出来,“你们都是坏人。我讨厌你们!我已经躲在山洞里哭了,为什么不准我哭。我又没影响你什么。我不又会伤害别人,为什么都看我不顺眼。那我换去别处哭,总可以了吧。”
说着,傅云晚便背着那个装着为桓宣做的衣衫的包包立起身来,往山洞深处跑去,那边还有一个出口,她很想逃避,如果没人喜欢她,她只想躲起来。
她才跑几步,便觉得手腕一紧,接着身子被一股力道拉住,握在她手腕的手掌微凉且粗粝,却又坚定地攥着她,就仿佛逮到她不放那般,就仿佛她是被珍视着的那般。她又在觊觎和幻想。她太孤单了,她受不了任何一点温暖,她很容易糊涂。
她脚步便被迫停下,她被牵着去到他身边,她低着头不抬眼看他面庞。
“孤准你换去别处了么?”桓宣薄凉的嗓音在傅云晚项顶响起,“既然遇见了,你能跑去哪里。”
傅云晚立在那里,看着假山上的怪石,“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。你厌恶我到连今上的寿宴都不参加了。好些大人物都来赴宴,只有你不来,你是有意避开我。
因为我是一个大麻烦,是瘟疫。你和别人一样,都躲着我。你也觉得我身上怨气、戾气和阴气重,和我在一起会倒大霉吧,你不想有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做前妻。”
“孤是不想看见你。”桓宣轻声说,“也的确是躲着你,躲了两日两夜又三个时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