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头看向床边的男人。

“霍辰晞……你回来了……”

她又想起那场如噩梦一般的大火：“是你救我出来的吗……我看见你了……”

霍辰晞拿着手帕一点点擦掉她眼角的泪：“姜柠，醒一醒。”

姜柠轻轻的“嗯”了一声：“我醒了，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吗？”

霍辰晞为她擦泪的手停顿了一下：“你昏睡了三天，说了很多话，我以为你还在梦魇。”

姜柠从被子里伸出手，轻轻的拉扯了一下霍辰晞的衣角。

“我醒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霍辰晞应了一声，将她眼角的泪擦干净。

姜柠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被单，深呼吸了几口气，才问：“你知道了吗？”

霍辰晞“嗯”了一声：“你没事就好了，别的都不重要。”

霎时，姜柠心口传来尖锐的刺痛。

“不重要吗？是不重要，还是你从来都不想要。

你之前那么快就接受了我打掉过一个孩子的事情，是因为你从来都不稀罕，是吗？”

霍辰晞没回答。

姜柠追问：“你从来都不欢迎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，对吗？”

霍辰晞攥着手帕，冷声道：“我从来都没想过让你怀孕！”

姜柠眼神瞳孔颤抖着，心底某处坚固的位置轰然坍塌。

即便她一直都知道霍辰晞不欢迎她的孩子，可听到霍辰晞亲口说出来，仍觉得心痛。

“上了床，就是有可能让一个女人怀孕的。”

霍辰晞压着火气，将手帕扔在桌上。

“你好好休息吧，明天我再来看你。”

……

姜柠在床上躺了许久，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。

她转头看到了陆桥，努力挤出一抹笑。

“你来了。”

陆桥坐在床边看着她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。

“我刚刚看见霍辰晞怒气冲冲的走了，他明知道……他以为你已经流产了，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跟你吵架？他简直不可理喻！”

姜柠舔了舔干涩的唇瓣，道：“没有吵架，只是把他心里的话挑明而已。”

病房里沉默着，姜柠不停的咬着嘴唇，像是要咬出血来。

过了许久，她才鼓起勇气询问：“所以，孩子还在吗？”

“在。”

陆桥应道。

姜柠的睫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