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翼翼倒车的速度,在对比下,犹如九十岁老奶奶参加百米短跑,十足安逸。
被抓的,也非常安逸。
“卿婉小姐。”
对方拉开车门,领头的壮汉身边甚至配备了翻译,“别怕,我们来保护你了。”
卿婉,“……”
“这位是约瑟夫,我们队长,接下来,由他亲自贴身保护您,直到护送您安全回到您的国家。”
翻译是个瘦高的白人青年,一队肌肉莽汉中,他看起来格外好打,几分弱不禁风的斯文气。
卿婉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,翻译抬手示意,“卿婉小姐,不用感动,之前那伙儿追你的人,已经被我们阻拦在后,您现在非常安全,可以解开安全带,下车走两步,活动一下长途开车酸麻的四肢。”
卿婉勉强挤出一丝笑,“我下车可以多走几步吗?”
“当然。”翻译躬身邀请,绅士有礼,“队长可以把他的车开远一点,卿婉小姐想多走几步都可以,保准您累了,刚好上车休息。”
卿婉感觉小腹的疼痛,仿佛蔓延到骨头,舌根有苦又涩,虚假的圈子她不想再绕,“是谁雇佣你们,苏朝肃,还是苏正平?”
翻译身姿不变,“车上有电话,您请上车。”
滴水不露,卿婉没做无谓的挣扎,乘机开车,撞不开悍马,撞死人她又不是法治咖。
她心里万中无一的侥幸,希望这帮人是苏父雇佣的,不管是刘兰举报,还是别的,只要苏父目的是斩断禁忌关系,她都能狡辩两句,说不定化敌为友。
倘若是苏朝肃,她打个寒颤,一颗心如同北极圈的冰山,一层一层冻结不化。
上了车,她被安排在后座,那位肌肉壮硕的队长,堵在她左侧,像一座山,一言不发,目光却寸步不移。
卿婉看出他浑身肌肉绷紧,警戒地蓄势待发,蓦地想起老鬼提到有伙人疑似带枪,她视线控制不住落向男人的腰侧。
尚未看清,眼前突兀横隔一只手机,绿莹莹屏幕,光芒柔和,区号后面的号码刺入眼睛,扎穿她仅有的微末侥幸。
她缓慢接过,放在耳边,一言不发。
那头仿佛听出她迟钝阻塞的呼吸,男人声音不带情绪地穿透喇叭,“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?”
卿婉眼睫在颤,她也听见男人的呼吸,沉稳有力,在电流里轻微的变调,仍旧像爬不出的深渊。
她破开黑夜大海噬人的浪,飞跃万里高空,冰原雪海的空气冰冷又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