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的手，有些僵硬。

他垂下眼睛，情绪复杂。

其实，这件事情，顾司礼早有预感。

云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，从来都是敢作敢当。

也不会蠢到，在名流聚集的地方，明目张胆地伤害苏芊。

最关键的是，云柠似乎很在乎那个孩子。

从怀孕到流产，瞒的严严实实，连顾司礼这个枕边人都没察觉。

这样的她，又怎么会因为嫉妒，就不顾肚子里的孩子，去拉着苏芊，跳进冰冷的池水里呢？

可是……

无论如何，苏芊曾经帮助过顾司礼。

那些偷偷塞到他桌洞里的小零食，舒适又得体的新衣服，还有价格高到让他忘而却步的绝版书，以及，鼓励他的信。

都是顾司礼灰暗人生时唯一的光。

他也是靠着追寻这个光的动力，才走到今天这步。

在他微末时期，对他周到细心又不求回报的苏芊，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又蠢又坏的事？

顾司礼不明白，也很失望。

但是，他绝对不会惩罚苏芊。

一个是霸凌他多年的骄纵女，另一个是雪中送炭的恩人。

顾司礼分得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