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唔!”
未出口的辱骂吞下肚后,这一夜,她就没再说过一句完整的话。
三天后,薛筱欢坐在了前往木落县的火车上。
那里有一桩法律援助的案子,由于地方远,代理费低廉,不仅赚不到,甚至还有可能要倒贴,所里没人愿意接。
众人推三阻四的时候,她站了出来,将手里已经办得差不多的利众案交了出去。
有人看不过眼,私底下来相劝,说这事本来就轮不到她,应该是那些小律师去办。
是那些人眼高手低的,不愿意借此磨炼。
她没必要揽下来,反正最后主任律师会指派。
“没关系,正好去散散心。”
“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,散什么心啊。”
薛筱欢笑了笑,没多做解释。
确实,不是散心,而是逃避。
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吊在山谷中的猎物,左右挣扎摇摆,可怎么做,似乎都是错的,都会粉身碎骨,万劫不复。
不能继续下去了。
她需要好好理清心绪,及时快刀斩乱麻。
当然,去除自己的原因,这桩案子本身,她也是很有兴趣来办的。
据说当事人是个十二岁的女孩,母亲病逝后就变得疯疯癫癫,经常在家里搞破坏,为了阻止父亲再娶,甚至多次纵火。
各种闹腾,折磨得家里和邻居苦不堪言。
村里无法解决,才申报了法律援助,希望能得到上级部门的重视,指派一名专业人士来进行调解。
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办得好,顺口一句感谢。
办得不好,惹上一身腥,吃力不讨好。
可这样的案子,总归是要有人去办的。
摇晃地车厢内,乌烟瘴气,大部分人都埋着头在睡觉,薛筱欢微微侧身,就着头顶微弱的灯光,仔细地翻阅着卷宗。
木落县虽隶属于京市,但实际上已经靠近边缘,偏僻得很,三天就一班车,根本买不到卧铺。
袁主任十分愧疚地要给她托关系买个连座当床睡,被她笑着拒绝了。
也就一晚而已,没必要。
次日一早,天蒙蒙亮,薛筱欢走出火车站,望着路边枯败地树木,才算真正体会到了同事口中的荒凉。
她拉高羽绒服的拉链,一头扎进凛冽地西北风里。
来之前,薛筱欢故意没买手机。
几个必要联系人的号码,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