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宿时候给了他们额外的优待:仿佛来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有着鲜艳外壳的塑料暖水壶一字排开,里头是装好的热水,提前被摆放在小楼内部。
只不过一夜过去,里头的热水如今也顶多只是微温而已。
但对于此刻的白珂来说,温度早已不是问题。
他也顾不上太多,直接扯开了暖水壶的瓶塞,举起暖水壶便开始往自己身上倒水。
可是,水流落在身上的那一瞬间,白珂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。好奇怪,水为什么会是黏黏的……
紧接着,随着水流倾泻而下,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他的身上。
白珂的肩头一阵麻痒,男生扭头一看,正好看见了从暖水壶银色的壶口掉落出来的那节虫子。
瞧瞧那玩意吧,比两根指节加起来还要粗,一节一节的节肢在厕所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红褐色的光,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温柔水乡即将消失,粗壮的尾部摆动起来,无数带着弯钩的细足扭动起来,刺刺地勾住了白珂的皮肤。
“嘎嘎——”
距离太近了。
白珂恍惚听到了那些节肢和背甲扭动时候发出的细微摩擦声。
它的大半截身体已经从暖水壶中掉了下来,而另一节却还藏在暖水壶内。
受到了刺激后,有什么东西从它的尾部挤了出来。
那是一根长长的,像是小荷包似的卵荚。
*
“砰”的一声,简陋的厕所里传来了暖水壶内胆炸裂的闷响。
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尖叫。
下一秒,白珂只披了一件衣服,整个人湿哒哒地,就那样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厕所。
“靠——我靠——”
白珂面色扭曲,冲出厕所之后嘴里依然在不断咒骂,可他的身体却在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。
好半天白珂才勉强平复心情,而就在这时,白珂感到一阵寒毛倒竖。
有人在看着他。
白珂猛然转过头,正好对上楼梯口探出来的那一张白脸。
骤然看上去,就像是天花板上那些“祖灵”面具莫名其妙地活了过来。
那张脸上毫无血色,表情无比麻木。
眼睛漆黑,看上去就像是漆黑的洞穴。
可是那张面具此时却正在盯着白珂笑——那种眼睑不动,只有嘴角微微上扬的笑容。那种诡谲又恶毒的笑。
仿佛它们提前知道了厕所里发生的事情,正在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