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说的没错,我祖父和父亲当时也是这么想的。如果把我义父给打坏了,也是很得不偿失的,毕竟总共家里就三个人,病的病,伤的伤,就剩我义父一个不病歪歪、胳膊腿儿都完好无损的人了,要是义父也倒下了,这个家算是彻底停摆了。他们家的日常都需要我们家搭把手,反倒是给自己找了很多的麻烦,所以,想明白了之后,我祖父和父亲就把他给放走了。”
“没错,那样的话,受累的反倒是梁姨家里了。”薛瑞天笑了笑,“后来呢?”
“用了县里郎中开的药,也就是两三天的样子,大哥就醒过来了。他醒来的时候,先确认自己在什么地方,然后在病床边看到了我父亲和祖父,可他最想看到的人却没有出现,我父亲说,当时他特别的失望。毕竟那个时候,大哥也是个孩子,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,所以,很轻易的就被看出来了。”
“想来,沈大爷也是很可怜的。”
“是啊,光是听我父亲的描述,就觉得当时的大哥很可怜。”梁洁雀朝着薛瑞天点点头,赞同他的说法,“不过,他醒过来之后,还不能说话,因为高热了好几天,嗓子都烧干了的感觉,他只能继续留在医馆慢慢养病,直到情况稳定了,县里的郎中看过之后,确认脚伤没有什么问题了,不会再次溃烂,也不会引起高热,这才允许他离开医馆。离开之前,还给他开了几个方子,跟我父亲叮嘱,一个方子吃多久再换另外一个方子什么的。”
“这位老先生还是很认真负责的。”
“是啊,后来我们又塞了银子给老先生,又雇了舒服的马车,把老先生送回了县里。送走了这位老先生,我父亲请了两个早就已经伤愈的船手,抬着大哥,打算把他送回家的。可惜,刚刚到了家门口,就被早早收到消息的义父堵在了门口,他不让大哥进家门。”
“为什么?为什么不让我父亲进门?总不能还让他继续住在医馆吧?”沈忠和一惊,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,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梁洁雀,“父亲腿伤还没有彻底的痊愈,等好了之后还需要一系列的恢复,自然是要在家里的,怎么可能还会在医馆?”
“当然不是要让你父亲住在医馆,他说只要不住在家里,住在什么地方都可以,哪怕是住在镇子上的客栈,都是可以的,住客栈的银子由他出。”
“这又是什么道理?”薛瑞天很不解,“亲儿子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,身上还受伤没彻底好呢,为什么不让住家里,而是住在外面?这沈老先生的想法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