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针一般刺痛了早已麻木的贺渊。
【“我叫言言,你叫什么名字……”】
【“阿渊,那,那我可以跟你交朋友吗?】
【“这个给你,你不要害怕……”】
那个孩子给贺渊取了个名字。
他是那么弱小,可是又是那么的强大。
他甚至完全没有感觉到贺渊身上所蕴含的黑暗,就那样自顾自的将贺渊当做了最要好的朋友。
于是乎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贺渊漆黑的灵魂里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。
而人类虚幻的誓言,让早已在死亡中彻底扭曲崩坏的怪物,产生了一丝对未来的期待。
贺渊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江初言永远在一起。
可是那个女人却将即将与江初言永远合为一体的仪式上,带走了自己的孩子。
……
“滚回去——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!”
在奚山的边缘,追逐着女人的畸形怪物被无形的屏障灼伤,在愤怒的嘶鸣中,他停下了动作。
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出现在道路尽头的中年男人。
“徐老师……求你,求你救救言言……他还是个孩子呜呜呜……”
“是我的错,徐老师,我不该不听你的劝,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没有办法了,我只是想要救言言……”
……
已经被贺渊卷住了脚踝的女人嚎啕大哭着,在最后一刻将贺渊选定的“新娘”推出了那道屏障。
她的呜咽与孩童尖锐恐惧的呜咽久久回荡在潮湿的雨幕之中。
【他是我的。】
贺渊冲着那个男人发出了悠长的低鸣。
“这个孩子不属于任何人!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!放开她,让他们走!”
身形文弱的人类身上却散发出耀眼的白光。
贺渊愤怒地嘶吼起来,然后朝着那个即将带走江初言的男人冲了过去——
“轰隆——”
那一天,在奚山与城市的边界,发生了一次严重的滑坡。
贺渊被某种更加强大的规则封入了世界的另一层,他不得不静静地蛰伏起来。
而他的“朋友”,他的祭品,他的新娘……
再也不曾出现在奚山。
时间流逝,曾经度过了漫长岁月而毫无感觉的怪物却因为如此短暂的十几年,而感到了躁动不安。
【回来。】
【言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