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可凡站在门口,她的眼光时而欢喜,时而忧伤,脸上肌肉不停的抽动。班主任连喊她好几声,也没有反应。
教室一片沉寂,死一般的沉寂。
班主任走上前晃动她的肩膀时,张可凡呆呆的瞪着眼睛,冰冷的目光慢慢的从在场同学的同学的脸上扫过,令人不寒而栗。她们不明白平时善良、木讷的张可凡为什么会有那么恶毒的眼光,仿佛是从冰窖里传出的信息,让人从头凉到脚底。
许久,张可凡慢慢的开口道:“我会记住你们每个人。”一字一顿,象一个干瘦的巫师发出了一个恶毒的诅咒。
一声炸雷在外面响起,大地也随之颤抖。雨下得更大了。透过雨帘看不到任何东西,只有雨点在疯狂的抽打着大地,象在拷问大地的灵魂和良心。
天地灰蒙蒙的,一片混沌。
一阵寒风从门缝中肆虐的钻进来,透骨的寒意让每个人发抖。
尽管班主任一再要求任何人不得把这件事说出去,但在那个懵懂的年纪,这种事传播速度是比刮风还要快。仿佛一夜之间,全年级都知道了。
更意想不到的是,学校知道了这件事后,竟然对张可凡进行通报批评,说她思想不正,不顾学业,违反学校校规。
张可凡彻底垮了,更加沉默寡言。她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,只有肉身的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孤寂的行走。
有时她会想起她死去的妈妈,妈妈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好,不然为什么妈妈不回来看她呢?那个世界一定很温暖,不会有不公平,不会有冷漠和讥讽。她慢慢哼着小时候妈妈经常为她唱的儿歌,潸然泪下。
张可凡现在已经没有朋友了,独来独往,面对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和嘲讽,她已经麻木了。上课也不正常了,经常躲到操场黑暗的一角里,看着一个个蚂蚁在脚下慢慢爬过。老师劝了好几次,但她依然我行我素。
有时,张可凡会喃喃自语,仿佛两个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,时而高亢,时而低沉,有时候还会嘿嘿的笑出声来。同寝室的女孩还惊恐的发现,张可凡喜欢在半夜爬起来,点上蜡烛,对着镜子慢慢的梳她那头乌黑的长发。
有一天下午,张可凡又没来上课,大家都习惯了,没人过问。
直到有人发现她吊死在了宿舍里。
今天是农历十四,农历的鬼节。
老贾头当时也在现场,那是他终生难忘的场景。
张可凡把自己吊在了宿舍高高的房梁上,她显然是早有准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