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这大粒沙的表皮还长着尖刺刺的小草毛。
好在,车前草的叶子还算滑顺,只是有着异常饱满的苦涩味。
我沿路吃着车前子草饱腹,渴了就凑到灌树叶子的旁边,将自己的舌头伸长,像畜生饮水那般,一点一点舔食干净叶子上面的水渍。
草叶子总是不能很好的饱腹,并且这东西利尿的,吃的越多,排便越勤。
即使我的嘴一直在不停的咀嚼,我仍旧饿的三根肠子闲了两根半,嗓子眼儿干的都冒了烟,好似再干一点,我的口中就可以喷火了一般。
我不知自己行进了多少日,自从打上西村逃出来之后,我的脑子就变成了一团浆糊。
我的左腿瘸着,即使拄着木棍,我的左脚也只能在山地上一步一步的拖行。
山路上遍处都是沙土,黄泥,还有形状各异的岩石子。
这样的路程最是费鞋子。更何况,我还要凭借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的走出去。
不消多长时间,我右脚的鞋子还好,左脚的鞋底都已经磨破,尤其是我的前脚掌处,在地上不停磨蹭,皮肤也磨烂了,血肉也磨伤了。
我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左脚脚底板,那深红色的血肉之下,隐约透露着青绿色的浅细血管,还有牛蹄筋状的脚掌筋脉。
这总不是个办法,我只好脱去身上的破衣,用它结结实实的包住我的左脚,并在脚踝处系上一个死疙瘩。
一件布衣服,大约在前行三个昼夜之后,就会被全部磨烂。
好在,师傅给我的花布包裹里,还装了几件换洗的衣裤。
我将这些东西全部用在自己的左脚,可惜,仍旧抵挡不了如此远距离的长途跋涉。
直到最后一件衣服用尽,我只能把主意打在这花布包裹上。
我将那本饱含了32条人命的《玄法注疏》,和玲珑监宝八角镜塞进自己的裤子。身上没了包袱,只有赤裸着上身的我,和那根磨得越来越短的木棍儿继续前行。
入夜,我一头栽倒在片柔软的草地之上。我肚肠的饥饿,和喉咙里的干渴折磨的我睡不着觉。
我现在连呼吸起来都没有力气,肚皮看不到半点的起伏。
如此微弱的呼吸,就如同身患大病的将死之人一般。我甚至不晓得,自己究竟可不可以活着走到县城?
就在此时,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脸颊上。夜里实在太黑,我什么都看不清。
可是凭着我的触觉和听觉,我知道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