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抓住了她的手，任由温隽妮打？

心里有个声音轰然倒塌，碾成了粉碎，眼前卓鹤霆的脸与父亲的脸反复重叠在一起。

小时，温隽妮总是用言语刺激她，把她刺激得急了，又吵不赢温隽妮，就会忍不住想动手打温隽妮，每次，父亲总是抱着张牙舞爪的她，控制着她，而温隽妮总会在这时候狠狠上前揍她一拳，很痛，很痛。

时光交错，卓鹤霆做了同样的选择。

卓鹤霆大约也没想到温隽妮会出手打舒淮熙，那么的快，快得让他措手不及。就见舒淮熙的脸红红的五个手指印，很触目惊心。

他的心就疼了。

“淮熙。”他第一次手足无措。他一叫她名字，舒淮熙就往后退了一步，脸上除了五个手指印是鲜红的，其余的地方，都是青白一片，恐惧而戒备地看着他。

这中间只是很短的时间，一分钟都不到。

正是用餐高峰期，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切。舒淮熙大脑一片空白站在那里，只见旁边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与声音，一声清脆的国骂

：“我靠，你竟然敢打我家舒淮熙。”

是林蔓也，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经过，拽着温隽妮的头发就打。她一向无所顾忌的，尤其在暴怒之下，打温隽妮毫不手软。

温隽妮哪里是她的对手？更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没有形象，只想往卓鹤霆身后躲。卓鹤霆想去追离开的舒淮熙，然而身后是拽着他躲藏的温隽妮，前面是张牙舞爪的林蔓也，他被堵在中间出不去。

一场难看的闹剧，是他人生中至暗的时刻。

“叫保安。”他喊，温隽妮与林蔓也，他谁也不想帮，甩开她们后跑出去追舒淮熙。但哪里还有她的影子？

舒淮熙无处可去，脸上火辣辣地疼，心被巨轮碾压过，碾得粉碎。卓鹤霆牢牢拽着她的手腕，挡在她的前面保护温隽妮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
原来这就是他的选择，与当年父亲一模一样呢。

她知道，人的潜意识的动作，才是最真实的本能的反应。

她曾问过他，她与温隽妮，他选择谁？

现在想来很可笑的问题，他的选择很明确不是吗？

她无处可去，每次遇到伤心的事，便是躲进地铁里，茫无目的坐着一站又一站。

上午接到医生的电话，说她母亲忽然复发精神崩溃，她到医院后，通过排查后才知道，这一周的时间，护工一直带着她见温莉鹃与温隽妮母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