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恨尹家,可她恨大伯。
恨他那些威胁的话;恨他自己不争气,还要故意作践祖父的心血;恨他眼里只有利益,没有半点长辈的宽和。
人都很自私,颜心一样处处为自己考虑,却不会连这点尊严都不顾。
这天颜心离开,听说大老爷羞怒交加,放狠话说:“药铺烧了都不会卖给她!”
他仍不记得颜心叫什么、嫁到了什么人家,现在处境如何。只知道她是督军府的义女,能弄到钱。
既如此,还不做冤大头接手了娘家的产业,就是罪大恶极。
不过,他又怂,碍于颜心的身份地位,没敢像五弟妹傅蓉娘家那样直接把颜心从族谱除名。
“烧了我都不会买。”颜心如此说。
不肖子孙,休想如愿!
回了趟颜家,明明只是去看祖母,却受了一肚子气。
即将除夕了,颜心这边也有很多事,药铺也需要放这一年的赏钱,她一直忙到了除夕。
除夕上午,颜心早起时安排好了松香院众人的假,以及角门外的副官们的当值,更衣去督军府。
她在督军府门口,瞧见了另一名访客。
是她认识的年轻女孩。
对方瞧见了颜心,没有打招呼,也不敢面露凶恶,只是快步往里走,不搭理她。
颜心原本预备寒暄一句的,见状就落后几步,和她错开,去了夫人那边。
年轻女郎径直去找盛柔贞了。
罗澄儿来拜访盛柔贞。
盛柔贞腊月二十七订婚,二十八派人给罗澄儿送了“年礼”,是女孩儿家的胭脂水粉和两双袜子。
罗澄儿却因为家中有事,又因为给她送年礼的女郎太多了,她没太在意。
直到今天,她的管事妈妈盘点这些年礼,才留意到盛柔贞也送了。
一个新来的女佣接了,她不认识盛柔贞。
罗澄儿最近挨了夫人的骂,心情不太好,又看不起给她下礼的人,邃跟佣人说,年礼都堆楼下库房,就把盛柔贞的年礼错过了。
罗澄儿更是没想到,盛柔贞会给她下年礼。
她们关系不算特别亲厚。
罗澄儿没还礼,只得赶在除夕的上午,亲自来一趟督军府,当面送她的年礼,以及跟盛柔贞解释、道谢。
正巧碰到了颜心。
“……不用特意来的。我一到年关也会收到很多的礼,也不是每样都看。咱们这样身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