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心听着张南姝和景元钊说这件事,并没有插话。
一个小时后,张南姝和景元钊回去,景元钊挤了张南姝的汽车。
他说张南姝:“你嘴怎么那样快?”
吓到了颜心,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泻了怎么办?
张南姝:“藏掖着有用吗?不如早点说开,让猪猪也有个准备。”
景元钊:“我会想办法。”
张南姝:“你不至于意气用事吧?你心里很清楚,她嫁唐副官长,对你是有利的。”
最心腹的下属,做了他的妹婿,等于给唐白上了一道枷锁。
“枷锁”不是盛柔贞这个人,而是“督军府女婿”这个身份。
人心难测,血脉亲兄弟都可能会背叛,更别说奶兄弟了。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“我与唐白情同手足。忠诚应该是我们俩的事。若有一日,他真背叛我,定然是我有了做得不对的地方。”景元钊道。
又说,“盛柔贞不适合他。”
张南姝难得沉默。
她很想说,少爷兵太过于天真,会把人心想得美好。
同时,她又觉得景元钊有他的优点:他在乎的人不多,但入了他的心,他都会慎重对待。
是个好人。
是不是一个好的将领,张南姝现在也说不准。
“夫人很开心。不仅仅是为了你,也是为了盛柔贞的前途。”张南姝提醒她,“夫人一直想替她找个好丈夫。你和盛柔贞,对夫人来说,手心手背都是肉。”
唐白也是夫人看着长大的,很欣赏他。
出身不高,是乳娘的儿子。除此之外,唐白没有哪点不如人的。
夫人也怕世俗挑剔,不敢说把养女嫁给唐白。可盛柔贞自己提了,这个建议简直卡到了夫人心坎上。
现在景元钊去反对,夫人就需要重新操心盛柔贞的婚姻,恐怕她会生气。
景元钊没再说什么。
他沉默着,似乎在想主意。
张南姝也没再添堵。
她回到自己的小楼,就叹气。功课不做了,家庭教师也遣回去,今天她不想上课。
她跟自己的乳娘说:“猪猪往后的日子,可能会很累。就像夫人那样累。谁都没有错,偏偏心里不痛快。”
乳娘就说她:“你还是小孩子脾气。过日子,尤其是大户门第,哪有不妥协的?”
就算小门小户,也不是处处顺心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