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婳继续往下说,可裴闻渡隐忍的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极点。
他猛的起身,带动着厚重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噪声,胸口处像是失了控,难以维持平静和温和。
一瞬间,傅婳愣在了原地。
“怎么了?”
裴闻渡蜷起的手握紧又松开,最后只能狼狈的往门外走。
“抱歉,我先去趟洗手间。”
裴闻渡冲进了洗手间,他打开水龙头,冰凉的水压制了心头紊乱而躁动的情绪。
漆黑的碎发被水打湿,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,瞳孔一瞬间紧缩。
一道声音缓缓浮现。
“呵,如果不是你那天去了国外,她又怎么会被周劭夺走?”
是副人格的声音。
裴闻渡的眼神一瞬间阴沉狠戾起来。
“是你无能,保护不好她,这些年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周劭身边受伤害。”
脑海深处的那道声音倏地尖锐起来。
“闭嘴!”
他怒喝,手指慌乱的去掏衣服口袋,试图去找谭秉给他开的药。
可那道声音仍不知天高地厚的继续刺激,挑衅着裴闻渡。
“你在害怕什么?”
“明明就是你太懦弱了,一直被那什么所谓的道德与教养标榜!”
“呵呵,你也在害怕我。”
“你怕傅婳会爱上我,而不是你。”
灰色的瞳孔染上浓重的阴鸷,裴闻渡的情绪已经彻底被副人格掌控。
副人格仍在刺激他。
“你吃药也没用,你根本杀不了我。”
一瞬间,天旋地转,裴闻渡瞳孔紧缩,掌心紧紧贴在太阳穴,强忍着刺痛。
下一秒,薄唇浅勾,裴闻渡周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副人格看向镜中的自己,重新理了理凌乱的衣服,不知在对谁说。
“现在,她是我的。”
回到座位上,裴闻渡打湿的头发显得格外明显。
他浅笑,雾霭一般阴鸷的眼瞳露出难以言喻的贪婪,似坏狗,急切又渴望着主人的抚摸。
内心有一道声音在迫切的催促着他。
吻她,吻她,吻她。
贪婪膨胀的欲望不断攀升,将他完全笼罩其中,叫嚣挣脱理智的束缚。
裴闻渡喉结不停吞咽。
可很快又被脱笼的理智拉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