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闻渡收回手,动作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肩膀往外走,从始至终都没瞧傅歆慈一眼。
这让傅歆慈的脸色很难看。
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裴闻渡居然会和傅婳扯上关系。
内心的犹豫很快被嫉妒取代,她快步上前,试图喊住裴闻渡:“闻渡哥哥,今天是我的庆功宴,能不能结束了再走?”
在傅歆雅没有逃婚之前,她对裴闻渡的称呼一直都是闻渡哥哥。
只是如今两家解除了婚约,父母便不许她这样唤裴闻渡。
傅歆慈虽然不愿意,却不得不照做。
听出了傅歆慈话里的哀求,傅婳抬头看了一眼裴闻渡,试图从他脸上看到动容的情绪。
但是什么都没有。
他依旧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,清隽的脸庞冷静漠然,仿佛毫不在意傅歆慈的话。
就连回答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,温和的语气下寸寸残忍。
“傅二小姐,我们两家只有世交的情谊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。”
傅歆慈的身子抖了抖。
……
出了宴会厅,傅婳才觉察出些许不对劲来。
裴闻渡的手仍牢牢扣在她肩上,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感,他给她的感觉从来都是温和清隽,虽然眼中常有疏离,但这还是头一回她感受到压迫感。
“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。”
冷冷微微吹动发丝,傅婳低头盯着路边的野草,语气温吞。
要不是他反应快,或许她和周劭的关系就要暴露了。
裴闻渡微微侧头,将她所有的情绪收入眼中,修长的手指蜷缩了几下,却没从她肩上移开,反倒是灰色的眼瞳含了些笑意。
“傅婳,我说过,有事可以找我。”
不是以周劭好兄弟的身份,而是以裴闻渡这个身份。
一瞬间,男人的眉眼似乎都生动了起来,如同一座斑驳生痕的雕塑缓缓褪去岁月的痕迹,逐渐鲜活生动起来。
傅婳盯着他,呼吸微窒,黑色瞳孔倒映出来的面孔是如此蛊惑人心。
像妖精一样。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,不,或者说,他本来就是这样的。
只是他的那副好皮囊从来都是用温和、疏离掩盖住了。
心底诡异的泛起涟漪,傅婳急忙避开裴闻渡的视线,耳根子烫得她有些结巴:“时,时候不早了,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那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