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妄看了眼掉在饱饱脚边的手机。

小女孩没见过这种场面，吓得冲到了楚妄的身前，一把抱住他的腿。

“饱饱不怕。”楚妄蹲下身来，手机画面中，最激烈的一段已经过去了，这会拍到的都是手机掉下楼后的场景。

楚妄将它拿了起来。

“爸爸，他为什么要打人？”饱饱哭得有些哽咽。

楚妄掐熄了手机，他心急如焚，但是必须安抚好女儿，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好好地看一遍视频。

“我让薛阿姨进来带你洗澡，好不好？”

“不找蒋阿姨吗？”

“不找。”

楚妄打了个电话，没多久，住在楼下的另一名月嫂上来了。

他把饱饱交给了她，楚妄则起身去了阳台上。

他打开手机，心里越是焦急，越是不敢往回滑。他焚了一支烟，看着烟雾在手指间徐徐上升，猩红的烟星点亮了楚妄的一双眸子。

他吸了一口，舌尖尝到了涩味。

他将进度条往后倒了回去。

很快，就调整到了两人激烈的争吵时。

视频中，还有房门被用力踢上的声音，很响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楚妄很威风？”

“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忘记他？”

“你是不是想帮他？你心里对他念念不忘，是吗？”

一连串的指责，充斥而来，楚妄听得出宗觞的愤怒和气急败坏，就算只是录音，都能感受到他是咬紧了牙关的。

跟他的失控相比，许岁晚的口气则淡落不少。

一点都不想和宗觞纠缠的意思，“就算是，行了吧？”

这句话落定的同时，就是巴掌声传来了。

由于手机离得近，所以那阵声音很响很响。

响的，仿佛是扇在了楚妄的脸上，他都感觉到了痛。

随后，是宗觞的道歉，是许岁晚的还手。

接下来的一幕，也正是饱饱所看见的。

两人在争夺手机，许岁晚的半边面颊泛红，头发也有些乱……

楚妄来来回回看了两遍，想到了许岁晚站在崖边痛哭的样子。

宗觞居然动手打了她。

饱饱已经洗完澡了，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那里朝他张望。

“爸爸，睡觉觉啦。”

楚妄勉强扯动下嘴角，但嘴唇像是僵住了似的。“饱饱先睡。”
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