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？”楚妄呼吸间，均是一紧。

许岁晚握紧了手机，“安安走了。”

电话那边沉默着，楚妄似是有些难以接受。

靠在旁边的赵思南隐约听到了说话声，她身上披了条毯子，缩在车门旁边，只要轻轻一动，全身都痛。

“楚妄，我好痛……”

许岁晚听到了她的声音，她以一种平静到令人心悸的口气问了句，“赵小姐没事了吧？”

楚妄满心复杂，“没事了。”

“那你好好陪着她吧。”

“晚晚——”

许岁晚有些熬不住了，但身后还有一堆的事需要她去处理。

她以为她能靠着楚妄，至少在她需要他的时候，他的肩膀永远都在的。

可许岁晚发现她错了，她一路披荆斩棘至今，其实能倚靠的人，只有她自己。

“楚妄，不说了好吗？我要去见安安最后一面了。”

楚妄听着，心里揪痛得厉害，他看不到许岁晚现在的样子，但她正在遭受的疼痛，却像是隔空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
“我马上回来。”

“赵小姐受伤严重，也受了惊吓，她需要你。”

许岁晚没再给楚妄说话的机会，她掐断了电话，并且关了机。

她转过身去，两手在脸上不停地抹着，“我们可以去看眼安安吗？”

“可以。”

手术台上，许安躺在那里，就跟平常睡着了是一样的。

许岁晚不敢靠近，汪琳珊的哭声撕裂了她的心脏，她呼气时是痛的，吸气时更痛。

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，语气也带着惋惜和悲痛。

“许安生前签了遗体捐赠书，你们也是同意的，现在时间紧急……”

“好。”许岁晚答应着，“让我们再最后看她一眼，可以吗？”

许岁晚来到手术台的边上，她俯下身，摸了摸许安的脸，摸了摸她的眉毛和鼻子，“安安，到了那边记得要找爸爸啊。”

“安安，下辈子再见吧，姐姐希望你下辈子多一点甜……”

“实在不行，你就去当别人家的小孩吧，有个健康的身体，就好。”

“安安，再见了……”

许岁晚无力，也无奈，有句话说你只管善良，上天自有安排。

看来不是的，她倾尽全力，她尽力了，可她还是没能留住她。

车上，楚妄脸色阴鸷，他披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