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

程锦安一怔，垂眸低声开口：“我知道，是我做的不够，是我没有让你看见我的决心，我……”

“不，我不是说这个。”

沈知意打断了他，眼里透出些许复杂，她叹了口气：“你根本就不欠我什么，你也不必跟我说任何对不住的话，就当所有事都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
“救命之恩？”

程锦安愣了一下，还以为她说的是谈恋爱那会儿的事，下意识笑：“那算什么救命之恩，我当时只是拉了你一把而已。”

可沈知意却只是笑着再次笃定：“是救命之恩，在川省的地震中，你用你自己的命护住了我。”

即便后来，她还是没有撑过来。

可程锦安以命护她是事实，也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。

“川省？我们从来没去过川省，怎么会……”

程锦安有些失神，眼里透出些许疑惑。

沈知意静静望着他，嘴角扬起淡淡一抹浅笑：“你还记得小峰失踪的那天吗？你当时以为是我扔下了小峰，才知道他在桥洞。”

重提这件事，程锦安微微一怔，眼里闪过愧意：“当时我是……”

“我说这件事不是要跟你翻旧账，”沈知意缓声开口，语气带着释怀的淡然，“我想跟你说的是，我是因为前世发生过同样的事，知道最终的地方才这么说的。”

‘前世’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来。

程锦安整个人都愣住了，身为军人，他自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，前世这种事他是不信的。

可转眼看见沈知意认真的神色时，他心中咯噔一下，竟没了话。

而沈知意还在继续往下说。

她说：“前世，就是因为同样的事情，你跟我提出了离婚，这辈子我本来以为我能改变的，后来我才发现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妄想，所以我选择了放手。”

程锦安半晌无声。

分明不信前世之说，可他却还是忍不住问：“那前世，我们离婚后怎么样了？”

“前世离婚后，我工作下岗了，也不敢回老家跟爸妈一起生活，就独自去了川省做物理老师，后来我爸妈接连去世，我就在川省一待就是三十年，这期间，我们再没见过。”

“直到那次地震……”

沈知意回忆起那次重逢，依旧能记起当时的感慨心绪。

两人谁都没有多说话。

若不是生命最终，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