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我就是老鼠。”
在这么想的同时,乔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。
浴室的灯不知道何时已经熄灭了。
换气扇的嗡鸣也早已停歇。
在一片漆黑中,只有濡湿的肉块簌簌而动时的轻响,而那响声正在不断朝着他涌过来。
*
顾何止听到了一声凄凉的呜咽。
听上去像是乔良的哭声,但是……有那么一个瞬间,那声音又跟阙白的重叠在了一起。
他猛然打了一个冷颤瞬间睁开了眼睛,然后就对上了乔良苍白窄长的脸。
昔日大学校友的眼睛里倒映出了顾何止鬼魂一般的脸,顾何止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尖叫,从地上一跃而起。
“报警吧……报警……呜呜呜……戚伟……戚伟死了……”
他抓着自己的头,崩溃地尖叫道。
“是阙白,一定是阙白,都是我的错,是阙白来报仇了。他不会放过我的,他不会放过任何人……”
“顾神?等等,你冷静点,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!”
乔良伸出双臂死死抱住了战栗不已的顾何止,他不断在后者耳畔重复道。
“你只是做了噩梦。”
“真的……”
“我进来时候你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明显就是被魇住了一直在说胡话。我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,幸好你自己醒来了。”
“你最近睡眠一直不好吧?这不是老毛病了?”
……
不知道过了多久,顾何止终于在乔良的低喃中一点点拼回了应有的理智。
环顾四周,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,身边不远处就是那台正在嗡嗡作响的冰柜。
顾何止睁大了眼睛,惶恐的看向乔良。
“只是……噩梦?”
他恍惚地重复道。
“是啊,只是一个噩梦。”
乔良冲着他微笑了一下。
顾何止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,乔良的有只眼睛有点红,但笑起来时候却显得很温和。
停了几秒钟,顾何止踉跄起身,直接冲向了戚伟的房间——
房门并没有锁。
然而,跟顾何止记忆中的不一样,戚伟的房间并不算太脏乱,甚至可以说,因为东西太少这里甚至是整洁的。最重要的是,戚伟的窗外是一片明澈干净的天空,根本就没有挂在玻璃窗外随风磕碰着玻璃的可怖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