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疼,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。
在回房间前李秀一直觉得很恐惧,他很担心等他回去时地上的钥匙已经不见了,就像是他在镜子中撞见的鬼魂那样。
谢天谢地,一直到他回去为止,那枚看上去平凡无奇的钥匙依然还在地上。
李秀一把抓起钥匙,重新冲回了走廊尽头的房间。
把钥匙塞进锁孔时,因为眼前一片模糊外加手抖,李秀手滑了好几次。
偏偏就在此时,房间里方乾安的哀嚎蓦地消失了。一种死亡的气息忽然间笼罩了他。
“方乾安!你怎么了?!你别吓我!你回答我啊!”
李秀惨白着脸,呜咽道。
“咔嚓——”
终于,钥匙对准了锁孔,锁舌被打开时,发出了一声干涩的声音。
房门终于被打开了。
……
房间里一片昏暗。
这是一间非常逼仄狭窄的房间,唯一的窗子只有位于墙壁上方的两条狭窄气窗,光照严重不足,空气中充斥着霉味的潮气。墙上贴着好几张涂鸦,是用作文本上撕下来的纸画的。画的内容大多都是一个小孩与一个女人手拉手的图像,跟普通的儿童画相比,画的颜色很少,只有红色和黑色,就像是绘画者只有这两个颜色的画笔似的。
在画的一角,可以看到非常幼稚的大字。
“妈妈和我”。
画纸的边缘已经染上了霉菌。
房间的一角艰难地塞着一张儿童床垫,凌乱的被套堆积在一起,可能从十多年前那场惨案开始就再也没有人动过,现在,早已过时的卡通印花上,已经长出了一团又一团漆黑的霉菌。
床垫后面是一个尿壶——如果不是在条件恶劣的城中村长大,恐怕就连李秀也不会知道那究竟是什么。
放置了这些东西之后,整个房间里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。
而方乾安偌大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,他背对着门口,双手抱头蹲在床垫的角落,嘴里口齿不清地絮叨出声。
“呜呜呜……呜呜……这里好黑……我好怕……放我出去,求求你了让我出去……”
李秀听到了方乾安恐惧的哭泣声。
“方乾安,没事了。”
来不及多想,李秀冲进了房间,抱住了方乾安。
“我们走,我们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。等出去了就没事了,方乾安,你冷静点!我抱不动你……”
李秀环抱着方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