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……”红儿轻唤着,小姐昨夜该是又无个好眠,眼底的疲惫显而易见。
不过是豆蔻年华,寻常大家小姐即便不说日日寻欢作乐,却哪会夜深了,仍烛火不灭,若是纵乐她尚还能理解。
小姐却是夜夜捧着诗书看,就是那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也不见得有小姐这般勤奋。
凌寒抬手摆了摆,慵懒地伸着腰,“无碍。”
昨夜她其实是难得睡了个好觉,果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,她和陆天客也算投机,竟就谈论了小半夜。
她本是想回房的,被陆天客猜出身份不免惊疑,冷风的保密设施一定严密。
而后轻笑,陆天客不愧是天下第一谋士。
她是有私心,将陆天客拉拢到自己这边,起先是有些顾虑的。
名人高士多清高,而陆天客若作为太过自负,让她不喜,与其如此,她还不若让自己自得些。
陆天客却不会让人反感,总是一脸温润笑意,带着淡淡的疏离。
她正想交代红儿一些,却忽的黛眉一纠,脸色也随之苍白了些许,眼波一转,“红儿,你去请陆公子过来。”
红儿一张娇容此刻也是布满忧虑,却听话地退出门外,小姐行事定然有小姐的道理。
那陆公子是天下第一谋士,说不定在医术上也有一定的治为。
却在跨过门槛时,凌寒又吩咐道:“他一人进来便可。”
红儿双眸掠过一分踌躇,她不在,小姐和陆公子,孤男寡女的,难免被人说闲话。
再看小姐已是满脸落满细细汗珠,她顾不得再思虑,小姐这定是毒发作了。
陆天客跨进房门时,好看的眉眼也是紧紧蹙着,男女之防更是抛下,把瘫倒在地的女子环手抱起,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。
凌寒睁开了眸,满目苍凉,“我这般狼狈模样,公子算是都看到了。”一时嘴角也是稍稍挑起一许讥讽。
陆天客的眉头纠得越发深,唯温润的笑意不变丝毫,“小姐何必如此说。”
说未有怜惜那自是假的,少有少女子能诗书精通,便是政治之事亦能抒怀一番自己的抱负。
只一贯的权谋手段却是让他不由审视起这个冷家三小姐,毒发时刻,为何让他一男子过来。
是认定他有过人的医术?还是觉得他认识什么高人足以帮她。
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未尝不可,何况她也够得上红颜知己。
只是否是他疏忽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