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二爷看了看岐伯,轻轻点了点头,又伸手拍了拍他。
“所以,这就是你坚决不肯入朝为官的原因?害怕跟他们变成同一类人?”
“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!”岐伯看了一眼蒋二爷,“这是原因之一,我也不想变成我自己最讨厌的人。”
“还有其他的原因?”
“主要原因是这个,还有家里的原因。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是什么样的,我并不是家中的独子,还有两个弟弟,但他们脑子没有我好用,勉勉强强考上了一个秀才,就怎么都考不过去了,只能在家里开个小私塾,给一些小朋友启蒙。就是因为这样,我家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。如果说,只有祖父母、外祖父母和双亲,还有两个弟弟,期盼着我能当个官,我倒是还可能考虑一下要不要走个仕途。但是每一次高中之后,来我家庆祝的都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。”
“你之前不是说,你家里人丁稀少,没有那么多人?”蒋二爷似笑非笑的看着岐伯,“合着是蒙我呢?”
“当然不是,只是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是亲戚,很多人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,然后突然就跑过来,说我是你的二姨啊,三姑啊,我是你的谁谁家的谁谁谁。”岐伯一边说一边翻了个硕大的白眼,“其实,完全没有过任何的交往,都是想要来占便宜的。”
“他们能占到什么便宜?”蒋二爷很不解,“我确实是也见过这种,都是要钱要东西的,你家里应该也没什么,是不是?他们能占到什么?”
“人家要的可不是眼下的这点东西。”岐伯冷笑了一声,“那些小门小户的算计,你是不会理解的。我记得非常的清楚,我考上秀才的时候就是案首,后来就是状元,他们一次次的都带着银子、带着东西来的,说什么好不容易家里出了个文曲星,一定要好好祝贺一下,要沾沾喜气。”
“这不是很正常的吗?”
“别着急啊!”岐伯冷笑了一声,“他们想的可不是单纯的沾沾喜气什么的,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只有一个,如果我以后可以做官的话,可以关照关照他们家里,能不能走走关系,把家里不成器的孩子也给安排一个什么位置,好好沾沾光什么的,也能享受享受这当官的乐趣。”
“懂了。”蒋二爷点点头,“他们是想着一人当道、鸡犬升天,是不是?”
“没错,我已经看明白了,所以后来殿试的时候,就根本没想过当官。”岐伯看了一眼蒋二爷,“你还记得,我当初在大殿上是怎么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