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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张似乎眼熟的脸在他眼前飘过,乍一看各不相同,细看来却是千篇一律的假面,总归是叫不出姓名。
禅院甚尔来者不拒。
他千杯不醉,想看他醉酒的丑态,大概再来几百个人才行。
“夫人还要给老头子们留些颜面才是。”
五条悟凑在他耳边,墨镜后的蓝眼睛带着促狭。
甚尔向外偏开头。
酒液再次斟满,这回不是向他,而是给五条悟。
漂亮的少年站在他们面前,面容乖巧,眼尾上勾,像只家养的小狐狸。
他举起了酒杯。
“久仰了。”禅院直哉微笑,“不知五条家主肯赏我这‘前婚约者’一个脸吗?”
没有地坤敢公然释放引信,但禅院家的嫡少爷有能力这么做。
不但敢,还释放得张扬放恣,鸢尾花和麝香混合成浓郁诱人的香,诱发了会场的骚动。
野兽被唤醒,却慑于地坤尊贵的地位,只能在暗中馋|涎。
“休得无礼。”禅院家主低喝。
休得不遵地坤之道。
休得以酒冒犯五条家主。
——是的,五条悟从不饮酒。
禅院直哉不着痕迹地瞥了甚尔一眼,向五条悟逼近了半步,眉眼带着恶意的笑:“你毁了与我的婚约,总得向我赔罪吧?”
自他分化成地坤后,禅院、五条两家长辈便为他们定了婚约,然而五条悟对此置之不理,拖至三年后,更是直接无视婚约,娶了另一名地坤。
坊间对此津津乐道,皆言禅院嫡子恃宠而骄,不懂得讨天乾欢喜。那庶子虽无嫁妆,床|上功夫却是绝佳,独有一番勾|人的手段。
莫大的羞辱。
“当然。”五条悟笑得毫无悔过之意,“对您的遭遇,我深表歉意。”
在他去接酒杯之前,一只手率先夺过了酒杯。
在直哉瞠目结舌的瞪视下,甚尔昂起头,喉|结滚动,吞光了酒液。
“要赔罪,也该是我赔罪才对。”甚尔挑衅地舔了一下唇角,“抢了你男人,真对不住。”
五条悟眸光微闪。
直哉气得浑身发抖,红着眼圈瞪住堂兄。半晌他才吐出几个字:“……你护着他。”
“毕竟我现在姓五条。”甚尔浑不在意道。
在事态变得更混乱之前,早有和事佬将他们拉开。中间隔着人群,目光再也无法触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