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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正注视着五条悟。
五条悟那时在做什么,夏油杰早忘了,总归是些五条悟会做的事。
从那次开始,每当五条悟在场,他就会在条件允许时瞅瞅三鸦素糸,多了几个可以佐证、但换个说法也解释得通的小发现。
例如三鸦素糸给他们三个东西,第一个收到的通常是五条悟,这是因为喜欢,还是因为五条悟的耐心最差?
再例如三鸦家备着的零食多数是甜的,他们四个里最喜欢吃甜食的当然是五条悟,其他三人不排斥甜食但口味偏咸,这又是因为喜欢,抑或是因为五条悟吃最多才买得多?
就是这些模棱两可的事例让他纠结许久,偏偏又忘不掉三鸦素糸盯着五条悟笑的这件事。
在三鸦家得到结论,夏油杰圆满了,进入好奇单箭头会不会变成双箭头的看戏模式。
他有点想再找个看戏夥伴,仅存的比五条悟多一点的道德良心阻止了他。
另一边,玩够后辈的五条悟捕捉到自己的名字,身体一转往他们坐着的方向迈步走来。
「我刚刚听到有人在……」
跨出几脚的步伐倏地停滞,白发少年维持在一条腿抬在空中要跨不跨的尴尬姿势,墨镜滑下鼻梁。
和移动一同中止的句尾,过了几秒后才缓缓从自带水亮光泽的双唇吐出。
「……喊我。」
六眼的视觉跟一般眼睛不同,即使遮住视线也能在脑中形成类似热成像的咒力图,此刻五条悟真心觉得咒力图不够,直接拿掉墨镜,露出圆睁的苍天之瞳,目不转睛地盯着阶梯处的一男一女。
夏油杰坐着,右脚踩在下级阶梯,另一脚往下又踩了一级,像许多男生呈现坐姿时的习惯一样岔开着,双手撑在身体两侧。
三鸦素糸半蹲跪在他身前,一手搭在他肩上,另一手则伸向他垂在额侧的那一缕浏海。
他们的姿势倒不算什么——至少比起三鸦素糸脸上的笑容,真的不算什么。
黑丝勾在纤长的指间,被轻柔地往耳后别去,指尖又顺着耳廓抚过,在耳垂上的耳钉停住,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冰凉的黑曜石。
夏油杰的嘴被三鸦素糸的手臂挡住了,声音又特意压低,但五条悟确定他绝对说了什么,让三鸦素糸的笑颜又更加明媚,眼睛都弯出月牙形弧度。
「哇哦!」
这声拉长的赞叹让五条悟惊觉他居然看愣了,连灰原雄什么时候走到他后方都不晓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