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婉不希望别人看到她不能自理的样子,我也愿意尊重她。
有钱姨和家庭医生在,蒋婉也已经醒了,自然不需要我操心。
我缓缓下楼,发现客厅里只有蒋父蒋母。
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了。
说是吵起来也并不贴切,其实都是蒋母单方面的抱怨和怨恨。
大多数时间里,蒋父都是一声不吭,任由蒋母发泄。
我能感受到蒋父的无奈。
蒋母的怨恨不是没有理由,可是造成今天的局面,却从来都不是蒋父一个人的错。
如果埋怨能改变一切,能让她心里好受些,我也无话可说。
毕竟我不是当事人,也不想掺和这件事。
看到他们争吵,我顿时没了留下来守着蒋婉的欲望。
来到一楼,我隔着很远开口:“蒋夫人,蒋婉已经醒了,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是通知,不是商量。
蒋母似乎忘了对蒋父的怨恨,眼泪瞬间滑落至脸颊:“醒了就好!”
“晏隋,谢谢你!”
我摇摇头,转身走向门口。
她却突然抓住了我的衣袖:“晏隋,这么晚了,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,还是留下来休息休息吧。”
“天亮,我让司机送你回去!”
我抽回手臂:“我不适合留在这里。”
我的态度并不冷漠,却也绝不亲近。
走到门口,换上鞋子,我转头给了蒋母一个合理的解释:“我之所以会来的原因,在路上我就已经解释清楚了。”
“是因为蒋婉是孩子们的母亲,所以我才会来。”
“我不是来和蒋婉再续前缘的,所以我的身份不适合留在这里。”
看起来,我或许不近人情。
可接二连三被推开,被抛弃,我想换作是谁都不会再热脸去贴冷屁股。
蒋父虽然做过对不起蒋母和蒋婉的事,但在我和蒋婉的事情上,他看的更清楚些。
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缓缓开口:“晏隋,辛苦你了。”
“这么晚了,让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好,我送送你?”
我摇头拒绝。
对蒋父,我没什么好感。
在蒋婉心里,蒋父或许是她生命中给过她为数不多的父爱的人。
不过,他的不解释,和突然之间假死离去,都让我无法承认他算是个称职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