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担架经过蒋婉身边的时候,她冲了上来,却被林然一拳砸倒:“你他妈还是人吗?你为什么不看好你的人!”
蒋婉从地上爬起来,朝着我的方向靠近,被柳青死死抓住:“不要再靠近他,你的每一次靠近,都是对他的伤害,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?”
他们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,最后我隐约只听见两个字“报警”。
勒然与蒋婉之间的种种恩怨我没有心情参与,但他们选择报警是对的,如果那辆救护车不是因为马上就要停下来,恐怕我早就已经当场毙命。
随着我逐渐失去意识,我的脑海中也开始不断闪现这么多年发生的点点滴滴,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我的一生,都被囊括在这个梦里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耳边多出很多嘈杂的声音,那些声音听起来很熟悉,但又好像是在争吵些什么。
“很……吵!”我艰难的张开嘴,随即才睁开双眼。
刚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就是林然嘴角的淤青,我下意识的皱眉,抬手想要去触碰林然脸上的伤,被他下意识的躲避。
“晏哥,你醒了,我这就去叫医生。”
我想拉住林然,可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,让我忍不住痛呼出声。
“你别动,你的手臂……”林然的眼眶红了。
我的手怎么了?
我低头看向右手,发现已经被打上了厚重的石膏,就算只是想动动手指这么简单的动作,都能引起一阵剧痛!
“晏哥,你的手臂粉碎性骨折,医生说……”
林然的话没说完,柳青起身拦住他:“先别说这些,去把医生叫来。”
林然转身离开的一瞬间,我看到眼泪从他脸上滑落,我有些不解,却又些隐隐的担忧,“林然说我的手臂怎么了?”
柳青的眼神里也弥漫着痛苦:“医生说,你的右手以后恐怕无法做任何精细的工作,就算粉碎性骨折能够养好,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。”
我愣住,做设计这一行,需要动笔,需要用手来吧脑袋里的东西描绘在纸上,我明明很快就能脱离蒋婉,为什么还要落得这样的下场?
柳青冰凉的食指落在我脸上,抹去我脸上的眼泪:“小晏隋,想哭就哭吧。”
我奋力起身,靠在柳青腰间,哭的泣不成声。
我热爱设计,哪怕是我决心放弃工作的那八年里,我也从来没有懈怠,仍旧会画手稿来锻炼自己的专业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