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外室,说轻了是风流放浪,说重了便是立身不正,若是帝王想借题发挥,那一个“立身不正”自然便是重罪。
沈修鹤沉默不语,毕竟,他也无从得知……但其实想想也不是没可能。
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。
定王权势滔天又深得今上信重,区区一个鸿胪寺卿,的确不是他的对手。
薛素蓉在旁边不住念叨:“那我们该怎么办,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沈老夫人沉声呵斥:“慌什么……不是还有念念,念念有太子信物,区区一个定王,难道能比得上太子?”
桌旁,沈念面色微白,暗暗捏紧了荷包里那令牌。
其实,她根本不喜欢那放荡不羁的太子萧南煜……可事到如今,她别无选择。
这时,沈修鹤缓声开口:“这官也做了二十多年了,不做官难道就活不了了……恰好,我们往远了去,置办个宅子,做一家富贵散人安稳度日便是了。”
如今正值风口浪尖,便是有所图谋,也得等这件事过去。
可这些话沈修鹤不愿再跟家里这些眼皮子浅的蠢货多说,他淡声道:“慌什么,吃饭吧。”
薛素蓉勉强镇定下来,挤出几分笑意:“是,是,都听夫君的,吃饭,我们吃饭。”
“夫君”这个称呼让沈修鹤又猛地想起了谢云清。
眼中神色微暗,他默不作声拿起筷子……
一顿饭没吃完,院门就被拍响了,等到外边一行人进来,沈家众人才知道,原来,这个宅子已经被卖掉了。
这个宅子原本在老夫人名下,可前些日子,谢云清已经暗地里做手脚,将这宅子填了一笔债。
债务是沈家的,可填债的宅子却是沈老夫人的……
谢云清准备的时间久,什么账目都做的滴水不漏,沈老夫人看着来人手中的契书,气的脑袋嗡嗡疼。
“恶毒至极,实在是恶毒至极……修鹤,你瞧瞧,你还记挂那谢云清,她却半点不念旧情,居然这般心黑!”
沈老夫人拐杖砸得咚咚响:“老身明日便去查账,明日就去递状子查账!”
“不必去了。”
沈修鹤淡声道:“我已经看过了。”
便是再怎么样,这边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,沈修鹤一大早还没被罢官时就已经托关系去了京兆府……然后就知道了不少事。
这些日子,谢云清表面与他虚与委蛇,背地里可是一点也没留情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