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:“姑姑,别让母亲再为我担心了。”
他说完这话后,整个人昏昏欲睡。
谢仪看着崔简之发红的双颊,即便睡着,他也没有松懈对她的禁锢。
她只能够用帕子一遍遍地在床边冷水盆里浸透拧干,为崔简之降下些温度。
有时靠得近了,她能够听到崔简之的唇角正在呢喃着些音调。
谢仪想凑近去听。
一声“姑姑”,直接让她怔在原地。
很难不心动。
但谢仪更心知肚明的是,她和崔简之注定只能够两条永不相交的心,暂时的肌肤相亲只是假象。
谢仪对她够不到的东西,从来不会心生贪恋。
崔简之对她的好,她一定用心伺候偿还,除此之外再也谈不上其他。
这一夜,注定不能踏实。
谢仪早就数不清自己为崔简之换了几回额间冷帕,最终手臂都脱力了,才终于让他体温降了下去。
而她也只能趴在榻边沉沉睡去。
再醒来时,谢仪迎上了崔简之那双戏谑至极的眉眼:“想不到姑姑平时看上去总冷心冷情,其实还是个热心肠?”
“昨夜若不是有你在身旁,阿福肯定伺候不了这么细致,我哪怕被烧糊涂了也没人搭理。”
阿福端着早饭进来,对他家主子这踩一捧一的说辞,只能咬牙忿忿。
而谢仪连眼皮都没抬:“照顾主家本就该是奴婢职责。”
“公子休息够了,也该去向夫人为这几日的冒犯而告罪,才算没伤她的心。”
闻语,崔简之一怔:“母亲逼你,你却还在为她着想?”
“从前怎么没有发现,姑姑竟然还是以德报怨的主儿。”
谢仪只道:“奴婢只不过是还想能够在崔家活下去。”
所以,绝对不能够将崔夫人得罪死。
崔简之到底是年轻人,烧了一晚后他反而能够生龙活虎,长青堂一行后立马就又去上岗任职。
独留谢仪在碧落院中等着……
等着崔夫人的召唤与审判,她自知是逃不过这一遭的:“跪下!”
“我从前倒是没有发现,姑姑居然有这样的本事?把我简之勾得处处为你着想!你难道是真的觉得我好说话,能够放任你继续留在我儿子的身边?!”
昨夜有崔简之在侧,崔夫人不好多说什么。
可她有的是办法能够让谢仪不落痕迹地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