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年率辽东军一路往西直奔京城,打着清君侧的幌子,言道陛下遭定王蒙蔽废后且意图废储……他要清君侧匡社稷,除掉谋逆作乱的定王萧南谌!
更重要的是,陈年非但无诏率兵返京,还将整个辽东门户大开扔给了大元,就在辽东军西行两日后,元军铁骑踏破辽东关,横行于辽东大地上,屠戮百姓,血流成河。
朝堂一片震惊……
可这还没完,眼见辽东生乱,大宣朝堂不稳,鞑靼与瓦剌听到风声,同时发难,重兵压境,一片虎视眈眈。
先是废后禁足储君,又逢辽东生乱,内忧外患同时袭来,朝堂之上无比混乱。
首先便是要平乱,可大元与鞑靼瓦剌也趁机犯边,如今若是出兵,便要兵分三路……好在平都城卫光那边如今还算安稳,能暂时牵制住鞑靼与瓦剌。
鞑靼瓦剌两国就像嗅到肥肉的鬣狗,他们想要趁乱分食大宣,却又都不愿意做那个先露头去流血的刀锋,在卫光重兵对峙之下,暂时还算稳住了形势。
可陈年带着十几万辽东军一路西行,已经过了黑林城,眼见就要抵达平都城……若是陈年叛军与鞑靼瓦剌一同围住平都城,卫光必定顾及不暇。
更遑论陈年背后随之而来的,还有元军……
这已经是天崩地裂的局面,可朝堂上一众官员没说出口的还有另一重顾虑:反教天心教。
若是天心教再趁着这个节骨眼作乱,怕是大宣朝真的要手忙脚乱分崩离析了……
朝会上吵吵了一早上也没能拿出个可行之策,嘉平帝回到御书房时眉心还在突突抽搐着。
这时,贴身大伴小心禀报,说定王来了。
这个儿子如今差不多是嘉平帝心中的定海神针了,他抬手让萧南谌进来。
可没想到,萧南谌进来后第一句话就是:“杀了太子!”
嘉平帝额头青筋突突直跳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那是你兄长!”
萧南谌面色也很难看:“陈年敢造反便是因为还有指望,想扶持太子继位……父皇,杀了太子,陈年叛军顷刻间便会分崩离析,到时儿臣率军驱逐元军……战乱可平!”
嘉平帝脑中嗡嗡作响,又是一阵抽痛。
自从上次大病一场后他的精力便一日不如一日,眼下祸乱四起,朝堂那么许多官员却拿不出个可行之策,而这个儿子……一开口便是杀!
要杀的还是他亲兄弟!
这一刻,嘉平帝心中只觉一片悲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