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柏正在尝试给自己搭个窝棚。
他也知道昨日恐怕是那位潘夫人想杀他,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,所以沈青柏没有离开。
他不想连累老师,同时,如果他走了,潘夫人是不是只有找他姐泄愤了。
祸事是他那个赌鬼爹引起的,父债子偿,他不能躲。
可就在这时,他却看到了坐在牛车上的沈柠……
“还瞎折腾什么呢,你搭的那玩意儿能住人吗?”沈柠无奈道。
见到自己姐姐,沈青柏眼圈微红:“姐。”
“我都知道了,没事,人没事就好,别收拾了,走吧,去清源村和姐姐住。”
沈青柏立刻摇头:“不行,会连累你的。”
沈柠耸肩:“什么连累不连累的,咱俩都一样。”
沈青柏昨日已经从老师那里知道了沈柠那边的事,再度沉默下去。
“没有千日防贼的,走吧没事,我们姐弟呆一起,谁再想害我们就放马过来吧,姐姐弄了好些铁箭,来一个射一个,来两个射一双……”
沈青柏还想说什么,沈柠再不跟他废话,直接拖着少年朝牛车走去:“行了,刚好烧了个干净,连行李都不用带。”
沈青柏坐到牛车上低垂着头,拼力将眼泪憋了回去。
即便再怎样少年老成,可这么短的时间,先是亲眼目睹双亲被残杀,尸骨无存,自己又差点被烧死,从小长大的房子变成了一片废墟,他孤身一人在废墟里寻找容身之处……说不难过委屈是不可能的。
沈柠拍了拍少年,就见少年别开脸,不肯被她看到自己的神情。
沈柠安慰他:“别太担心了,这次闹出了几条人命,我们又大张旗鼓报官,只要知县大人不傻,肯定会约束潘夫人,短时间内我们不会有事的。”
这和老师说的话一样,沈青柏低低嗯了声。
牛车吱呀吱呀沿着村路往前……
“吱呀吱呀……”
床铺摇晃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,年过四十的平宁知县曹满楼从年轻娇俏的潘夫人身上翻下来,理了理衣裳,下床走到桌旁喝水。
床上,潘夫人强压下眼中的烦躁不满,故意娇声媚意道:“老爷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人家。”
曹知县哼笑:“那不是要喂饱你这个小浪货。”
潘夫人以前是小妾,如今成了夫人,但曹知县在她面前还是以往作派,狎昵亵玩。
潘夫人娇嗔了声:“人家也要喝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