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「穆村，我们有着几乎一样的基因，我能做到的，你一定也能，」他摆摆手，阻止我发问，「260万年前我就采样过你的DNA，你的线粒端表现和我一模一样。」

我苦笑一声，和活了300万年的哥哥比起来，我的想法确实浅薄。

「你放心，我不会现在就撒手，让你接掌永生之国。你还要接受相当于几千年的训练，当然，我也可以直接将意识共享给你，花上几天的工夫。」

他殷切地望着我。

「你虽然是我弟弟，但想法未必和我一样，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想法重新设计和创建自己的星球。」

我居然动心了。

「啊？那这里怎么办？」我又想起了是180亿人和另外无数的具有人类意识的生物。

「他们可以自行选择，人类可以建造更多的戴森环，从太阳摄取几百倍能量，供养几千万个永生之国，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卢卡。」

穆明的眼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，我忽然明白了其中的意味：生命并不是以多取胜的。

经过一番引导，我竟然接受了他的理论。

「也许有一天，你会和我一样，愿意放下拥有的一切，追随其他先贤，变成一棵树，一株草，去体会生命的不同意义。承受它们的痛苦，也感知简单地从阳光雨露中获取最本初的快乐。」

他大有深意地看着我。

「也许有一天，你会找到新的存在意义，带着永生之国奔赴星辰大海。」

「也许，」我最后一次打断他，「我可以重新选择一次。」

（九）尾声

我和岑柔结束了一天的劳作，相拥躺在夏夜的晚风里，抬头看着星空。

300万年前，十几次世界大战摧毁了地球上的人类世界，最后一战，他们使用的武器是石头和木棒。

作为曾经的霸主，人类留给地球的只剩下化石、石油，和深埋几百米之下的遗迹。

但没有人类的地球也变得更洁净，核战争的遗毒早已消失殆尽。

卢卡答应了我的请求，给了永生之国所有物种自行选择的机会。

大约有一亿人和我们一起返回了地球，另有几百亿其他生物被安置在澳洲土地上。

我们将在正常的生命周期里经历生老病死。

让蜉蝣选择蜉蝣的一生，让蓝鲸选择蓝鲸的一生。

有时仰望星空，我们也会和孩子们讲述古老的神话。

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