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却被维护的实感,谢仪更多的,是惶恐。
他怎敢在大庭广众下与她行举亲昵!
亏得是女眷出行,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,谢仪才有机会将手掌抽出。
她来不及言语,屋内就飞快走出一道人影,是崔妗急匆匆拉了崔简之胳膊。
“兄长,你怎么还在此时护着她?你难道不知这些事端本来就是因她而起!”
她倒是满眼恨铁不成钢了。
崔简之能来到此处,就代表他清楚了崔夫人所有的谋算。
且不认可。
“闭嘴。”
崔简之轻描淡写的一眼,瞬间让崔妗没了底气。
他凝眉而立,既是说给他这不成器的妹妹听,也是在告诉屋内李氏母女:
“一笔写不出两个崔字,而谢姑姑她时今是我崔家之人,若是因为李家入京不久手下不足,我不介意送几张奴契。”
“但谢姑姑是我母亲身边亲信,就是今日母亲在此,也不会叫她挑水挑重。”
话语坚毅,字字句句犹如重锤敲在谢仪心头。
她许久没有被人坚定维护过。
阳光洒落崔简之肩头,轮廓分明的面庞映入了谢仪眼底,竟是让她波澜无平的视线柔软几毫。
只是在李家母女出来前,谢仪已经恢复寻常。
“谢姑姑还真是跟了个好主家,有简之如斯护着,倒也难怪这么些年你都全心全意地守在崔家。”
谢仪听出李夫人阴阳,抬眸直视:“崔家于奴婢有恩,奴婢自当全力效忠。”
“你的效忠方式,倒是别样。”
李夫人冷笑一声,“我李家收不起如她谢仪这样的忠仆,世侄的好意,我也就心领了。”
她本以为自己身为长辈公然施压,能叫崔简之松口。
却不想他和谢仪两位当事人都巍然不动,没有半分想要相让的意思。
只有崔妗一路小跑上前:“伯母……我兄长他并非是此意,母亲她今日叫我前来,也是想与您赔个不是。”
谢仪没眼看她。
本是没过明面的婚事,又有陛下旨意,崔家即便不占情也有理。
谁准许她在人前将崔家姿态拉得如此之低的?
饶是惯常以清润如玉示人的崔简之也沉了脸色:“崔妗,回来!”
崔妗不敢不听。
崔简之的强硬态度无疑是在火上浇油,李夫人气笑了:“崔姑娘,麻烦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