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说,传信给你的人是谁?他的目的是什么?他真心想为我阿妈鸣不平,还是想掀起血雨腥风,坐收渔翁之利?”
阿古丽张了张嘴,没说话。
“若是鸣不平也就罢了,若是想掀起血雨腥风,那么我们二人苦心孤诣经营的黑风寨,京城的局面,包括虚怀,长衫的一切,都岌岌可危。”
阿古丽注视李锦夜片刻,道:“我承认你说得都对,只是心里有口气,咽不下,吐不出,堵得慌。”
李锦夜正要再劝,却见阿古丽一抬手打断他,冷冷说道:“你也不必再劝,我分得清轻重缓急,报仇之事以后再说罢,只这大莘的男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要,肠子九曲十八弯,都不是好东西。”
“倘若是张虚怀呢?”
阿古丽一呆,没想到李锦夜会如此直白问他。
李锦夜对上她的目光:“我不是为他说好话,这人瞧着疯疯颠颠,但人品如何,你是知根知底的。这些年他一直把你放心上,从没变过,早前蒲类的事情没爆出来,他根本连口都不会开,就怕自己露一点点心事出来,都会害了你,宁肯一个人苦熬着。”
“谁让他惦记了,谁让他苦熬了,活该!”阿古丽扭头,下巴昂得多高似的。
“你……”李锦夜哭笑不得。
怪不得世人都说,男人和女人之间,谁先动了情,谁就落了下乘,这头火急火燎了,那头只冷冷两个字“活该”。
“他……病了,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“不要!”
“小姨?”
阿古丽当即一甩头,转身就走出书房。
看什么看呢,从来没有希望的事情,连开个头都没必要。
……
夜间,李锦夜与玉渊说起这事时,很是为张虚怀感叹了一番。
玉渊沉吟片刻道:“道是无情却有情,依我看,阿古丽也不是半点没那个意思。”
“何以见得!”
“你不懂女人的心思,越是心里在意,越在脸上表现的不在意,你们姨甥俩,一个德性。”
李锦夜震惊地看着阿渊,神色几变,良久才感叹道:“我从前有这么混帐?”
玉渊气笑,“何止这么混帐,拿了我们高家的钱,拍拍屁股就走,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。真要老死不相往来了,又巴巴的凑上来,混账透顶。”
李锦夜笑了一下。
阿渊说得一个字不错,那几年他没少折腾她,更没少折腾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