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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们常说,兜里有钱好投胎。如今这连锁兄弟带了这么多的冥币,纸钱上路,说不定来世就能托生个好人家。
周谨堂把方才大茶壶上他的那锭银子也一并给了老严。
我知道,他是个有血性的汉子,钱财富贵都是身外之物,什么都没有比替他堂弟报仇更重要。
想到此处,我这才缓缓想起章玉郎。当初,我只当自己是睡魔怔了,做了一场有头没尾的春梦。
其实,我现在不也是在梦中而嘛!
只不过,这场梦却是这样的真实,这样的痛彻人心。
今天,我在“闲鹤居”里听到那二掌柜和大掌柜的谈话,分明表示章玉郎确有其人。
我把那天的半场春梦讲给了老严和谨堂。又把今天听到的对话复述给了老严。
老严皱着眉头,若有所思道:“曾经倒是听说过有鬼神托梦一说,都是些执念比较深的冤魂,投不了胎,又入不了地府,只能在这世间飘荡。”
周谨堂忽然插问:“那这些冤魂岂不是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?真是可怜。”
老严道:“执念太深,害人不菲。因为执念,有一部分冤魂便会化作厉鬼危害人间。还有一部分人性未泯的,便只能苦等,待有朝一日,自己报得仇怨才能再度轮回。”
“章玉郎便是第二种喽?”我问老严。
“或许吧。”老严也不敢笃定。“不过鬼魂留在人间,终究不是一件益事。”
我又想起了今日看到的那个六个衙役,我见周谨堂盯着他们看了许久,周谨堂同他们又都是衙役出身,或许能认识其中的一两个。
“谨堂,你可记得咱们今天在“闲鹤居”后门看到的那几个陌生男子?”
周谨堂闻言一愣。“你说的是那个年轻公子?”
“我看你好像认识他们!”
周谨堂道:“不就是一个年轻公子,身后跟着六个衙役?”
我点点头。“对!”
周谨堂道。
“六个衙役我倒是一个不熟。不过那个年轻公子,我颇有印象。那个是河北经略使孙大人的女婿,姓徐,叫徐游龙,如今在黄骅邑做节度使。”
我纳罕道:“黄骅邑的节度使怎么到咱们沧临邑来逛戏园子?”
周谨堂回道:“许多当官儿的都这样,自己家门口装做清廉洁吏,到了别的地界就露出本来面目了。况且这个徐大人家有悍妻,可想而知,一个落魄书生娶了河北经略使的掌